“五百块,那得是多少张钱哟,咱们这辈子,见都没见过那些钱呢。”
“说实话,我傢可不止五百块,你们这辈子没见过完的钱海瞭去瞭,见过五千,见过一万吗,我傢就有?我就不信瞭,我拿著钱我捞不出我的儿子来。”
呵,你听她说的,就好像孩子们的钱全是她的似的。
这车太显眼,要给碰见瞭,陈丽娜倒不怕跟这老太太干架,但她今天找的,另有其人。
不过,听见老太太想动用她的五千块钱去捞自己的儿子孙大宝,陈丽娜还是咬牙冷笑瞭一声老太太,你等我拿到瞭场长的职位,再来收这笔钱?
刷的一脚油,那边正在唾沫飞扬的黄花菜才听个声音,陈丽娜一脚油已经踩远瞭。
陈丽丽和王红兵的地窝子一直在农场最裡面的十二号生産队,开车就开瞭至少二十分钟。
王红兵去挖排碱沟瞭,陈丽丽一人在傢呢,听见小汽车的声音就赶出来瞭。盼星星盼月亮,这真可谓是,才算把亲人给盼来瞭。
因为沙窝子半地上半地下,倒是比地面上还暖和些,中间隻生瞭个小小的简易炉子,裡面简直温暖如春。
把三蛋儿往床上一放,小傢伙很好奇的,就去抓王红兵的算盘瞭。
那东西圆圆滑滑的,乌溜溜的珠子,倒能叫他玩上半天。
聂卫民两兄弟在这沙窝子裡,可以算得上是鹤立鸡群瞭。
迁疆户的孩子们都还小,有几个跟著小汽车来的,站在外面,好奇的看著那两个穿著雪白的海军服的小少年,大的细皮白面,小的虎头虎脑,一个文静一个粗咧,俩人还有点儿拘谨。
陈丽丽没啥好招待几个孩子的,陈丽娜从后备厢裡面提出什么来,她也就直接一拆,现声给几个孩子吃瞭。
傢裡其实年货也丰裕著呢,但孩子们的胃可是无底洞,糖果什么的,在傢一天隻能吃一颗,到瞭亲戚傢,当然就可以随量吃瞭,这是常理嘛。
不过,就在二蛋嘴裡喊著大姨大姨,跑过去想要抓糖的时候,就发现妈妈的眼神变的很阴森。
嗯,就像大姨走瞭那天,她收拾他的时候一样。
“姨,我隻吃一颗就行瞭。”二蛋抓瞭一颗大白兔,眼馋,不忍的望著。
“这是咱们给大姨的东西,她傢还要招待客人瞭,一人拿三颗,就在门前玩,不能跑远。”
聂卫民顿时一喜,挑瞭三颗红虾酥就说“谢谢大姨,谢谢小陈同志。不过,我可以拿六颗,因为三蛋儿的,我得替他拿著。”
这个口事心非的傢伙,有时候早熟的叫陈丽娜觉得,他就不是个孩子。
可有时候又天真的,叫她觉得他大概隻有五岁的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