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下。
陈子昂还在絮叨:“不是我说你兄弟,你真的很亏。”
“白白被咬了一下不说,现在云徽正在跟你的情敌吃饭,就是上次那个教授,是不是叫温淮亭来着。”
许清屿指尖稍顿。
今天云徽搬家,他原本安排的搬家公司没派上用场,温淮亭帮她搬了。
这事他知道。
也仅限知道。
“温淮亭现在在曲京任教,最年轻的教授,人长得帅家世也好,别说,跟云徽站在一起还挺般配,一个古典舞首席,一个哲学教授,强强联合。”
陈子昂疯狂往他伤口上撒盐,许清屿眼眸微沉,眸色晦暗不明,握着手机的手用力,像要将手机生生捏碎。
“去宁桦小区。”
司机愣了下:“好。”
云徽和温淮亭吃完饭出来,看了会儿外面的露天街演,经过一家奶茶店时,温淮亭提出请她喝奶茶。
“礼尚往来。”他说。
云徽笑了下,没拒绝,点了杯加冰的珍珠奶茶,到小区门口时,正要跟温淮亭道别,余光瞧见不远处的树下站着一个人。
大概是记忆太多深刻,黑暗完全笼罩了他的脸,但云徽还是一眼认出来是许清屿。
他看着两人,不动也没说话,只是看着。
云徽没想到许清屿会出现在这里,温淮亭倒是早就预料到,下巴微点,跟云徽告别。
白色的车子远去,云徽手里的奶茶还没喝完,她不急不慢的过去,从许清屿面前经过,仿若没看见他一般,从包里拿出门禁,刷卡。
磁片还没挨到,手腕忽地被人攥住。他没用力,也不敢用力,狭长黢黑的眼倒映着她的模样。
云徽看他,淡淡的问,“有事吗?”
全然不见适才的笑脸盈盈,只有淡然,冷漠和疏离,好像他们就是陌生人,甚至连陌生人都不如,她对待陌生人还会礼貌的笑着。
尤其是她对着温淮亭笑,笑得眉眼弯弯,那种笑是发自内心的,她跟温淮亭聊得很开心。
她坐过温淮亭的副驾,被温淮亭握过手,素来不喜欢麻烦人的她让温淮亭帮她搬家,这意味着什么?
她在依赖温淮亭。
像以前依赖他一样。
这个认知让许清屿心脏骤地一缩,喉咙才压下去的痛又重新涌了上来。陈子昂说他们般配,刚刚远远看过去,是很般配,般配得快要刺瞎他的眼。
“月夕。”他低低开口,握着她的手腕松了几分,但仍没放开。
“许总还是叫我云徽比较好,或者云首席,云老师,学妹也可以。”
许清屿一阵酸痛,自嘲的笑了下,“真是往我痛处扎。”
云徽笑不出来,只看着他。许清屿也只得敛起笑,妥协道:“云徽。”
云徽应了声,“许总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吗?”
许清屿目光沉沉,好半天,终于找到个像样的借口,“陪我打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