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思思摇头,“还是算了,别打扰他。”
人都明显拒绝过了,再打扰就显得没礼貌了。
叶问夏眼神闪烁,想到自己同样的经历,没再说话。
三人从许愿池离开,喻冉中途接了个电话被叫走,没多久叶问夏也有事离开,向思思买了串糖葫芦,漫目无的在长街缓慢走着。
她其实扫了两枚硬币,但因为天气热手心起了汗,另外一枚掉了,人太多也无从寻找。
“真的灵就好了。”向思思嚼着糖葫芦,自言自语,“如果真的灵,下个转角就让我看见涂怀。”
她站在街角,等了几分钟并没看到人,自嘲的笑了笑。
“我就说—”
剩下的话淹没在唇边。
街边一家茶楼里,身高腿长的人从里面出来,蓝色T恤,黑色长裤,碎发随意搭在额前,眼皮上方有小小的褶皱。
咬了一半的糖葫芦掉在地上,糖渣摔得四分五裂。
向思思僵在原地,看着涂怀迈开步子朝自己走来,嘴里的糖葫芦也忘了嚼,左边腮帮子鼓着。
涂怀在距离她一步的位置停下。
舞蹈演员对身高有要求,涂怀一米八五,比向思思整整高出一个头。
“师兄。”
她找回理智,从包里拿了张纸巾,蹲身把碎掉的糖渣捡起,扔进垃圾桶。
即使不回头,也能感受到涂怀一直在看她,心里刚假设出来的如果和计划此时早就如卸掉气的皮球。
她不敢。
不敢再冲上去对他说喜欢他,问他可不可以做他女朋友。
怕看到他皱眉,怕看到他为了委婉拒绝自己而为难。
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回身,她一如既往的笑着,“师兄,我先走了。”
“等等。”
她刚走了便被叫住。
向思思停在原地,回身看他。
涂怀迈步上前,“我是被我奶奶带大的,毕业那天,我奶奶抢救无效去世了。”
向思思点头,又有点不明白,“怎么突然说这个?”
涂怀却不答,继续道:“我家在淮州一个比较偏远的小镇上,我父母在我小的时候离婚了,各自成立了家庭,他们都不要我,只有我奶奶要我,我读书花光了我奶奶所有积蓄。”
“我选择古典舞一开始并不是因为多热爱,因为这个行业男生很少,将来容易找工作,我在那家KTV工作了几年,被灌酒过无数次,也吐过无数次,但你是第一个给我糖带我走的人。”涂怀声音很轻,带着小心,“我没什么择偶标准,不想谈恋爱是因为我知道自己给不了对方什么,你也并没有做错什么。”
向思思听得心仿佛被人狠狠揪了一把,刚要开口涂怀接着道—
“是我的问题,是我明知道你喜欢我所以疏远你,并非讨厌你或者怎样,只是我自卑。”涂怀笑了下,“我配不上你,思思。”
“别说了。”向思思不想再听下去,问他,“那现在呢?你跟我说这个是改变想法了吗?”
“嗯。”涂怀朝她走近半步,“思思,我想问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吗?”
向思思抿了抿唇,“不愿意。”
涂怀怔愣,接着像是料到一般点了点头,苦笑,“那我追你行不行?”
向思思还是摇头,“你说你只当我是同学的,既然是同学,追这些事恐怕不合适。”
“对不起。”涂怀压低声音,“我撒了谎,我从没把你只当过同学,很早就不是了。”
向思思问:“多早?”
涂怀回:“有一次我们在图书馆,你问我如果女朋友知道了怎么解释。”
他当时说不用解释。
“女朋友就是你,又需要什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