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到完,第二天早上五点半在操场集-合跑操。
简若沉换了制服站进方队时候,一抬头对上身着特警制服的关应钧。
男人正在打秒表,表绳黑色的,细细一根,绕在手腕上,很有压迫感。
新同学们66续续到了,一共36个,迟到7个。
人头刚齐,关应钧便揍停表,嘴角冷冷勾起,“我是你们的教官,时间有限,自我介绍就免了。“
简若沉站在第一排中间,几乎和关应钓直接面对面。
他心跳忽然有些快,不由自主咽了咽口水。
“第一天就迟到,以后有人报警,你们也这么慢悠悠晃荡下来,皮带都不系?2“关应钧声音冷得掉渣,“最后一个到场的人,迟到五分钟,所有人绕着操场跑五团。“
简若沉挺喜欢他这股公事公办的严厉劲。如果关应钧真给他了什么特殊优待,反而让人觉得没意思。
现在这样就挺好,有点意料之外的刺-激。
开学的军训一共半个月。
关应钧秉公办事,和简若沉保持距离,很有职业操守。
就算私下里碰到了,也不过克制地聊两句。
他不敢多聊。
因为每次私下里碰面的时候,简若沉眼睦里的笑意就好像一把小钩子,挠得人魂不守舍。
简若沉倒是很喜欢看碰面时关应钧略带闪躲的微表情。
好像互相认识都成了偷偷的事,偶尔碰到了,避开同学说两句话,都格外刺-激。
双方对于感情和关系避而不谈的奇妙默契,在一次又一次的碰面里,
变成一艘钻入浪里又浮上水面的船。
简若沉在这舸乘风破浪的船上飘摇了十几天。
终于在军训结束后的第一个晚上彻底忍不住,想要让它扬帆起航。
不行不行。
简若沉躺在宿舍床上,翻身将脑袋埋进枕头里。
现在就扬帆起航,会不会太快了…
虽然他们自幼认识,但是关应钧才回来三个多月…
他拱来拱去地翻了个身,把被子团起来垫在两条腿中间盘。
认识情绪和控制情绪差别真的好大。
荷尔蒙和多巴胺不讲道理。
他感觉自己现在和那些情窦初开的初中小屁孩没什么两样。
程开霁初中的时候,因为校花走路时不小心据了一跤,快倒地时手一撑,动作流畅地起来了,就说自己喜欢上了她。
程开霁说,那摔跤的姿势很帅,所以一眼万年。
特别荒谬。
以前简若沉还笑程开霁,现在只想笑自己。
他也挺荒谬。
爱情原来是这么没有逻辑的东西吗?
暑假时,每天对着一个对自己有意思,身材特别好,脸还特别帅,做过卧底,阅历丰富,双商都不错还很绅士的帅哥,他都能保持距禽。
到了学校,关系从病患医生变成教官和学生,说话都要避嫌,反而心猿意马,心志不坚了。
咬,他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喜欢新鲜玩意儿和刺-激的坏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