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尴尬了一瞬,时震明注意到了一道不善的目光直直地盯着他,他在商场这么多年这点暗示还是看的明白。“那你们年轻人聊,我就先走了。”
他似乎不放心,又转头看向时栀。“栀栀,好好跟沈总接触接触。”
时栀点了点头,在心中冷笑。
偌大的包间只剩下二人,两人谁也都没主动开口说话。
沈宴拿着公筷,夹了块清蒸鲫鱼在她的碗里面。
时栀看着碗里盛着她最喜欢吃的菜品,沉思了一会儿,耳边响起暗哑的声音——
“她最爱吃的菜,以后也是你最爱吃的。”
语气决绝,像是下达命令。
原来是把她当成替身了啊,她没语,心中泛起涟漪。随后夹起碗中的菜细细品尝。
清嫩爽口。
沈宴凤眼微眯,修长的指节附上她白净的脸,心里想着:瘦了。
他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似在轻嘲,笑的邪恶又痞性,“呵,别说,你挺像她的,他妈终于找到一个像样儿点的了。”
时栀有些不适,弯了弯眉眼。
“你要做的,就是安分守己地在我身边,扮演好她;但是,你永远别妄想取代她。”
“还有,没经过我的允许,不能告诉任何人我们的关系。”
语气狠厉又残忍。
时栀虽然早就知道了结果,可当真正听到这话的时候,还是有些心悸。
“好。”
愣了一会,她只说了这么一个字。
男人看她的目光,就是在回忆另一个人,她看不清其中的深意,只觉得里面夹杂着恨。
难不成这人是被白月光甩了不甘心?然后找她做替身?
那个白月光也真是狠心,这人爱她都爱得找替身了,还有钱势,说甩就甩了。不过对于这个疯子,也真是情有可原。
不惜伤敌一千损兵八百地威胁时家联姻。
就为了一个替身。
“你把你的行李收拾好,明天我来接你。”男人仰坐在靠椅上,停了筷子看向她。
眼底氤氲着漆黑。
“嗯。”她点头。
两人吃过饭之后,时栀是被沈宴的司机送回去的;而沈宴坐另一辆车走了。
她靠在车窗上,脑子嗡嗡的,乱成了一团。
不知道为什么,她一见到沈宴就觉得头疼,明明是第一次相见却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看来那次车祸留下的危害不小。
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人群,风吹过,她闭上眼,置身于风之中,细细感受,就像是置身于黑暗。
如果是从前有人把她当成替身,她大概可以分分钟把对方头拧下来的。但是现在不同了,她的傲骨被这几年各种各样的事推着,碎了一地。
她没傲,也不能傲,没人给她兜着。
自从妈妈走后,有时候她其实挺羡慕许云的,闯了多大祸都有许慧芳在她身后挺着,为她筹谋划策;时震明对她也比对这个亲女儿爱护得多,大概是爱屋及乌吧。
而她,她什么都没有了,空有一身傲骨有什么用。
她想起沈宴,觉得有些可笑。真不知道该说他是痴情还是渣,要是他痴情,他就不会找替身;要说他渣,可他又找了替身。
可想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她做好她的替身就行了。
【替身永远不能妄想取代白月光,这本就是一件罪过。】
——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