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向东一直在发烧,脸色蜡黄的厉害。
安娜劝不动冷奇,拽过他的手说“你自己来试,试他腹部鼓胀的有多厉害,这证明他的身体一直在出血,这种出血没有停止,也没有被吸收,他现在已经快死啦。”
聂工昨夜开瞭一夜的车,突然,他缓缓的把车停在路边,回头就问说“苏东,你该知道的,没有你的证词,高峰很有可能被视为是石油系统的那隻大老虎。”
“证据可以说明一切。”苏东说“我的证据,足够清除从共业部到几个石油基地,所有曾经伙同盗过油的人。”
“可你说,证据在呼和浩特,而现在离呼和浩特,至少还有一百公裡。”聂工又说。
苏向东示意安娜扶著自己,艰难的坐瞭起来“所以,你们要为瞭义气,就放我在这儿,否则,我死不瞑目,因为我拿你们,当我最亲的亲人,而你们到现在,还在怀疑我。”
聂工看瞭看陈丽娜,也说“卫星也不会接受你的馈赠,但是,小陈可以帮你管理汽车厂,这个她能做得到。”
所以,聂工和冷奇在一开始,接到苏向东的那份转赠书的时候,其实就商量好瞭,苏向东的钱财,他们一分都不会取,但他们要的,是苏向东的认罪伏罚,和坦白存款。
在共和国,真正大批量的金钱会是什么呢。
当时,陈丽娜对著安娜、冷奇和聂工,讲瞭这么一番话。
她说,从九零年代开始,再到千禧年,人们或者会因为经济的加速发展,以及生活条件的改善,物质上会越来越富裕,可这也导致瞭,很大一批人,都变的不幸福瞭。
买瞭一套房,房涨价瞭,本来该开心的,可是,太多的人都在痛苦,纠结于自己当时为什么不买两套,以期可以赚更多的钱。
从九十年代股市盛行开始,很多人在股市上赚瞭钱。
但赚瞭钱的人,大部分并不快乐,他们总是在纠结,自己没在最低的位置买入,又不是在最高的位置抛仓,以至于,当赚瞭好多好多钱。
这种焦虑,蛮横的霸占瞭人们的日常生活。
于是他们越来越有钱,但是,也越来越不幸福瞭。
“机关单位的联谊会,我们是有的,于是我们能互相交流。矿区的电影院,隻要有电影引进或者上映,我们都会放映,票几乎全是区政府发的,而环境呢,我们有那么漂亮的人工湖可以游泳,散步,我们有那么大片的湿地可以猎兔子,遛狗,带著孩子们玩乐。我们隻要省著点用,不用乱花销,一年的工资总能攒下一点,计划一次外出出游。”
陈丽娜在属于卫星的那份转赠书上轻轻签瞭个放弃,说“我不希望我的孩子从小有很多很多的钱,相比于钱,我更希望,她能幸福,快乐,在父母共同的爱护下,安全的长大。”
矿区的经济、産业、生活水平,所有关乎居民的一切,是整体提高的。
在这种情况下,又何必挣一个,谁比谁更有钱呢。
突然,车停瞭,聂工和冷奇一起下瞭车,还是由冷奇把苏向东给背下瞭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