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丽娜,我这个身份,没必要真的反社会吧?”苏向东在牢裡说“钱,我有,身份地位,我也有,我隻想改变社会。”
陈丽娜说“那你确定,你身后的那个人,也是这么想的?”
苏向东的眉头突然就,极其痛苦的抽搐瞭一下。
堂堂一个大企业傢,就这样给抓起来瞭,外面有很多人在活动著,想把他给捞出去,而他自己呢,似乎一点也不著急。
“你何必呢苏向东,安于现状,咱们就安安稳稳挣咱们的钱,不行吗?”
苏向东头发灰白,一眼不发,两隻手上戴著铐子,但他依旧像个斗士一样。
“干爹。”聂卫星轻轻的唤瞭一声,隻有这一声,苏向东抬起头瞭,看瞭眼聂卫星。
冷锋也给聂卫星拉来瞭,他也叫苏向东做干爹,而且是正儿八经磕过头,喝过茶,拿过金项圈的干爹。
冷锋还小,才八岁嘛,正是顽皮的时候。
可他也给苏向东的满头白发,和手上的手拷给吓坏瞭。他说“干爹,我爸很生气的,你就交待瞭好吗,你不要怕将来没人管你,我会给你养老送终的,但咱别惹我爸生气瞭,好吗。”
苏向东用手捂上瞭脸,声带都在因为痛苦而颤抖“陈丽娜,你可真够惨忍的,让孩子们看我现在这个样子。”
他最在意的俩孩子,这帮人,他们把俩孩子推到他面前,是想撕裂他的心髒,打击他的信仰,并把他踹翻在地。
陈丽娜自己也劝不动苏向东啊,也确实觉得自己残忍,但还是说“这俩孩子算是矿区最跟你亲的人瞭吧,孩子们喜欢你是真的,拿你当父亲一样看待也是真的,苏向东,别辜负瞭孩子们,好吗?”
从拘留室出来,于东海在外面等著陈丽娜呢。
“他后面肯定有人,因为你知道吗,他傢裡的,办公室的所有通信记录,从电信局那一头就全部给删除瞭,我们完全找不到。而更可气的是,我们要往上查也是重重组碍,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三更半夜打电话给我,给宝珍,威胁我,威胁宝珍,说要再彻查苏向东,我会性命堪忧。”于东海说。
陈丽娜一听就来气瞭“你可是公安局长啊,什么鼠蚊臭辈的,从那儿查到你们傢的电话,居然夜夜骚扰你?”
于东海摊著双手“我倒不怕这个,但是人已经抓进来瞭,咱们总得干点儿啥吧。”
陈丽娜说“没事,明天我把卫民给你喊来,从偏路子查吧。”
几天赋闲,闲不住的俩大孩子正在给蛋蛋盖新屋呢,毕竟俩大的在傢都有房子,现在就差聂卫疆还差一间房。
看人聂工想的多远,毕竟那怕将来卫疆结婚瞭,在外居住瞭,带老婆孩子回傢,总得有个住的地方吧。
刘小红搬砖,聂卫民砌,二蛋是个和水泥的。
聂工正好也回傢来瞭,俩夫妻站门外看瞭半天,当然也有点惊讶,心说自傢这俩孩子,怎么就这么朴实瞭,留洋一趟回来,还没忘瞭盖房子的本领。
钱嫂子过来瞭“小陈,你傢这俩儿子,不是说都留过洋的嘛,怎么还能穿泥鞋,盖土房啊。我都不相信他俩是去留学瞭,大概是到那个乡下插瞭回队,或者流浪瞭一圈儿,才回来的吧。”
二蛋刚回来那样子,长头发,大披肩,确实跟个要饭的似的。
陈丽娜说“都是在这个泥坑子裡长大的,留学是去学习新知识,又不是重新投胎,难道还能叫他们忘瞭根本不成?”
钱嫂子撇瞭撇嘴“反正呀,我是真看不出你这俩儿子有什么变化来,真的。”
正好哈妈妈拄著棍儿也走瞭过来,笑著就说“小陈你别笑话,大傢都说,聂工傢这俩孩子没啥出息呢,花瞭那么大的价钱供出国,回来怎么也得夹两句洋语啊,开个小汽车啊,卫民和二蛋呀,要么就是藏的太深,要么就是,啥也没学来,要不,让他们还在油田上工作吧。
虽然工资低,但是有保障啊,攒几年,进城裡住楼房,不用再住基地的,还在这儿盖什么砖瓦房,你说呢。”
陈丽娜对于哈妈妈这种说法,就隻有笑啦“好。我们攒钱,买楼房。”
聂工听大傢对自己的俩儿子有点笑话的意思,很不高兴,刚准备回去呢,就听基地门口有人在用大喇叭喊“喂喂喂,听得见吗?”
“钱狗蛋,王繁,大蛋,二蛋,吕粮,还有陈金宝……请你们马上集合,到新办公大楼下,有人找,请你们马上集合,到新办公大楼下,有人找。”
这是基地的保安队长的声音。
“啥事儿,孩子们咋啦?”钱嫂赶忙喊著“狗蛋,外面有人找你,快。”
陈自立也把自傢正在愤世嫉俗,打鸡骂狗不消停的小金宝从屋子裡喊出来瞭“金宝,快去看看,外面究竟谁找你们,快去。”
“就现在,马上集合,到新办公大楼前,有重大消息发佈,马上马上,集急集合。”喇叭裡还在不停的广播,循环播放“大蛋,二蛋,钱狗蛋……马上集合,再说一次,马上集合。”
基地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有十来个,正好最近全在傢呢。
听说有人喊自己,全都特好奇的,就出傢属区,准备要去看个究竟瞭。
“邓淳,哇,这啥车,你从哪开来的,哇,这车看起来攒劲啊。”钱狗蛋第一个跑到现场,直接就惊呆瞭。
一辆特耀眼的车,漆面光到能闪瞎人的眼睛,前面一个碗口大的大三角叉,虽然狗蛋不认识这是个啥,但一看就是汽派,就是有钱。
不过可惜,半截子栽倒牙子下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