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马上叫他俩结婚?”聂工进来跟洪进步寒暄瞭几句,脸色就变瞭“聂卫民,是你急著要结婚吗?”
聂卫民两手插兜,在玻璃窗前站著呢。
听见他爸喊,懵住瞭“啊,爸?”
“你们要结婚吗?”
“没有吧,哪那么快,我和洪九都是不婚主义者。”聂卫民说著,心不在焉,隻看外面。
聂工看著两隻眼不回扫的儿子,好吧,五年未见,真正一表人材的帅小伙,比他年青的时候帅多瞭。可就是心不在焉的,也不知道他心裡想的啥。
于是,他隻得说“孩子们还小吧,咱们先不急著谈婚嫁,让俩孩子再谈谈?”
“我们傢呢,可以在北京给他们送套房,自治区送两套,说实话,进步就这一闺女,我们是想谈谈,将来生瞭孩子姓啥的问题。”久招男直接忽略瞭聂工的话题,进入到生孩子上瞭。
“孩子必须随我的姓,因为我妈会帮我带孩子,你们要想要一个随你们姓的也行,但必须你们自己带,我是不会带孩子的。”洪九说。
久招男紧接著说“不不,你们要想要一个属于你们自己的孩子,那得单独给我们洪九给钱,生孩子那种事情太痛苦瞭,真的,对一个女性来说,损失太大瞭。至少,你们得给十万块吧?”
这种对方自说自话的聊法,聂工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接招啊。
这时候已经快要气的飘上天瞭,隻盼著陈小姐能来赶紧救场子,不然,他就该起来赶人瞭。
就在这时候,门外有车驶过来的声音。
聂卫民突然就跳起来瞭“妈,妈,卫星,卫星。”
他几步奔出去,跑到院子裡,也不知道怎么一绊,就跪地上瞭,还跟个孩子似的,就哭开瞭。
想想刚在齐思乡见面的时候,她带著三双鞋子,一人一双,就把他的冻疮给治好瞭。再想想刚到基地,她自己穿著薄薄的棉衣,把自己唯一的棉袄给自己裹著,为防透风,中间还拦一根腰带,聂卫民就难过的说不出话来。
他不是没有给资本主义迷惑过,不是没有怀疑过父亲所坚信的国际共産主义。
可是,隻要一想起永远年青漂亮的妈妈坚守在这间院子裡,他就怎么地,也要回来。
非但自己回来,他把一直想滞留美国,不肯回国的洪九也给带回来瞭。
陈丽娜因为聂卫民谈对象太早,一下飞机就要结婚,有点儿生气呢,好吧,一看他跪在院子裡,哭的像个孩子似的,气就又没瞭。
那怕八十,有娘就还是孩子啊。
“赶紧起来吧,你女朋友不是在那儿,你哭什么哭啊,丢人不丢人啊你。”陈丽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