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却仍然记得被靳玄野填满的滋味。
他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发起怔来。
这肚子眼下业已瘪了,与半个时辰前截然不同。
忽然之间,这肚子发起疼来,疼得他额头生汗。
他这肚子,他这身体舍不得靳玄野。
须臾,他鬼使神差地想起靳玄野曾问他是否听见一孩童的声音,那孩童唤靳玄野“爹爹”,靳玄野甚至通过那孩童的声音,穿过重重幻阵,找到了他。
不过在幻阵当中发生甚么事情都不稀奇。
兴许是靳玄野幻听了,兴许是师父为迷惑靳玄野的心智而捣了鬼。
肚子疼得愈发厉害了,他一手扶着墙,一手捂着肚子,急急地喘息。
幸而弟子们业已离开前厅,各司其职去了,不然他这副模样会让门中人心不稳。
师兄昏迷不醒,他这个当师弟的切不可再倒下了。
回得卧房后,他解下自己的外衫,上了床榻,蜷缩成一团。
是走火入魔的后遗症发作了?
不太像。
是适才他清理之时太过粗鲁了?
“玄野。”他情难自禁地唤了一声,“抱抱我,抱抱我。”
他抱着自己,佯作是靳玄野抱着他。
但靳玄野的双臂较他的双臂有力得多,暖和得多。
但他不顾靳玄野哭得昏天暗地,将靳玄野打晕送走了。
不论靳玄野是否能与俞晚喜结良缘,他这一生都不会再同靳玄野有所交集。
望靳玄野的伤能快些痊愈。
靳玄野天赋卓绝,师兄已为其开蒙,靳玄野毋庸再拜入其他门派,仅靠自己琢磨,不日,便能比肩于他。
靳玄野倘使拜入一世外高人门下,那么靳玄野会更快超过他。
望靳玄野名扬天下的日子能早些到来。
望师父莫要发现靳玄野曾与他有染。
望他能顺利斩杀师父,能见到靳玄野独步天下的风采。
他胡思乱想着,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戌时三刻,他悠悠转醒,环顾四周,满目凄凉。
靳玄野被他赶走了,不会来他的房间,上他的床榻,同他做夫夫了。
“娘子。”他忽然听见有人唤他。
他回首一瞧,赫然是靳玄野。
靳玄野伸手环住他的腰身,柔声道:“娘子,我回来了,别再赶我走了。”
赶靳玄野走,花费了陆厌全身的气力。
现如今,他只想同靳玄野做夫夫。
功亏一篑也罢,前途不明也好,先做一夜夫夫罢。
“春。宵一刻值千金。”他主动地吻上了靳玄野。
接吻间,他们剥下了对方的衣衫,赤。裸相对。
靳玄野长大了,已长这般大了,在昏暗之中大得可怖,可他每每皆能吃尽。
“玄野,我心悦于你。”他终是将满腔的情愫诉之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