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师叔只有二十二根肋骨,至于余下的两根肋骨……”“陆厌”回过身去,凝视着靳玄野,似笑非笑地道,“不是正插在你心口么?”
靳玄野应声发起疼来,垂目一瞧,他心口果真插着两根肋骨。
肋骨穿心而过,裸。露在外头的部分与“陆厌”的白衣一般洁净。
这“陆厌”是何时动的手?
他何以毫无所觉?
“陆厌”面露怜悯:“好生可怜的孩子,你可知错了?”
靳玄野并未将两根肋骨拔出来,而是端望着“陆厌”道:“师祖是否曾生拔你的肋骨?”
——他想多了解陆厌一些,再多一些。
“陆厌”含笑道:“与你何干?”
“告诉我。”靳玄野坚持道。
“陆厌”稍稍失神,片晌,恢复清明:“与你无干。”
靳玄野换了话茬:“你是如何来到这九霄门的?”
“陆厌”不答。
靳玄野继续问道:“你当年为何不愿收我为徒?”
“陆厌”亦不答,只是用一双淡漠的眼望着靳玄野。
既然问不出甚么,靳玄野便不再多费口舌,当即拔出两根肋骨,往地上一掷。
血液漱漱而下,染红了足边的鹅卵石。
他如今修为不济,不可失血过多,遂赶忙为自己止血。
“陆厌”不做阻挠,只是关切地道:“很疼罢?你可知错了?”
“我与陆厌互相交付了童子之身,我唤陆厌‘娘子’天经地义,何错之有?”靳玄野面色发白,口吻铿锵。
“唉,傻孩子,你莫要忘了自己是被我逼。奸的。”“陆厌”沉声道,“你这脑子是坏掉了不成?”
靳玄野坦诚地道:“始于逼。奸,眼下已是一日夫夫百日恩了。”
“蠢得厉害,无药可救。”“陆厌”抬起右手,没入胸膛,皮肉破裂,鲜血直流。
随着一声脆响,他将一根肋骨取了出来,指着靳玄野道:“今日,我这师叔须得好好教导你,助你回头是岸。”
“我泥足深陷,回不了头了。”靳玄野直取“陆厌”的咽喉,手中施力,利落地将“陆厌”掐死了。
在“陆厌”断气之后的一瞬间,“陆厌”又活了过来,手握肋骨,向靳玄野的面门捅去。
“陆厌”死了一回又一回,却怎么都死不了。
靳玄野逐渐体力不支,暗暗生气自己这副身体不中用。
与陆厌缠斗了不知几日后,不远处,竟是无端长出了一座破庙,破庙内,陆厌正欲横剑自刎。
与此同时,他又听得陆厌道:“我该死,我该死,我该死……”
仅仅一眼,他便料定这陆厌就是他心心念念的陆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