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定然非我不可,否则,师叔为何……”靳玄野正端端正正地跪着,眉眼被洒入房中的日光映得英挺逼人,或许是经历了人事之故,少年气消退了些,显得成熟了不少。
他仰起首来,凝视着陆厌,露出扎眼的喉结。
陆厌想摸一摸靳玄野的眉眼,再摸一摸喉结,但他忍住了,攥紧了手,警告自己:切不可功亏一篑。
功亏一篑……
那他方才为何不推开靳玄野,由着靳玄野亲吻、抚。摸,甚至默许靳玄野进入他?
靳玄野眸色发沉,抬指一点:“师叔为何湿了?”
湿了?
陆厌垂目一瞧,纵然身着一袭白衣,不甚明显,但确有不可明言的水渍侵染了下裳。
他确定情毒并未发作,情毒经过多次云雨,十之八。九已被靳玄野化解了。
那么,是因为他这副身体被靳玄野调教得过于淫。荡了,稍作撩拨,便做好了承欢的准备?还是因为他心悦于靳玄野,已到了难以自控的境地?
若非靳玄野指出,他居然未曾发现,仿佛天然便该如此。
靳玄野一手扣住陆厌的侧腰,一手捧着陆厌的后脑勺,同时吻上陆厌的耳孔:“娘子,我们重修旧好可好?”
陆厌喜欢靳玄野这般同他说话,耳朵一下子便酥麻了。
“娘子,我们可日日春。宵,任凭娘子再贪得无厌,我都会满足娘子。”靳玄野时轻时重地揉捏着陆厌的腰身,诱哄道,“断袖有何不好?我愿为娘子断袖,还请娘子亦为我断袖。”
“断袖不好。”陆厌摇了摇首。
“人生在世,尽欢便可。”靳玄野的右手向下了些,揉搓着两团柔软。
“嗯……”陆厌毫无反抗之力,揪着靳玄野的衣料子,细声拒绝,“别这样,靳玄野,别这样……”
“别这样,我便要这样做。”靳玄野亲了亲陆厌的眼帘,“师叔若不想被我轻。薄,为何不推开我?”
“我……你……”靳玄野的手指隔着层层绸缎进来了一个指节,陆厌顿时双目生水,颤着嗓子道,“靳玄野住手。”
“我才不要住手。”靳玄野取笑道,“师叔用这副面含春色的模样叫我住手,未免太过口是心非。”
陆厌急声道:“我……靳玄野,我尚未原谅你。”
“嗯,我知道,我用自己给师叔做赔礼罢。”面对陆厌,靳玄野并非不愧疚,并非满脑子都是床笫之事,他其实更想同陆厌坐着说话,说自己的相思之苦,说自己宁愿死,都不愿同陆厌陌路,说自己不喜欢俞晚,甚至昨日之前连俞晚的闺名都记不得了,说陆厌邀俞晚来这九霄门不过是徒劳之举,再问问陆厌他要如何做,陆厌才会接受他。
然而,他清楚一旦身体与陆厌分离,陆厌又会摆出师叔的架势,斥责于他。
“不要……”陆厌吐息不稳,“我不要你这赔礼。”
“容不得师叔不要。”靳玄野送入第二根手指。
陆厌抓住了靳玄野的手腕子:“别……”
靳玄野转而将自己的手指换成了陆厌的手指:“别甚么?”
“你……”身体与意志背道而驰,陆厌咬了咬唇瓣,“别在这儿。”
“好。”靳玄野将陆厌扛在肩上,又瞧着师父道,“师叔已为我所有了,师父若心有不甘,便快些醒来罢。”
闻言,陆厌扯谎道:“我想要的是师兄,不是你。”
“我不信。”靳玄野堵了回去。
外头有弟子在巡逻,靳玄野自己并不介意扛着陆厌招摇过市,但想必陆厌会介意。
是以,他只得将陆厌扛到了外间的软榻上。
后背抵上软榻,身体短暂地从靳玄野身上剥离,陆厌寻回了些气力:“滚。”
“师叔真是喜怒无常。”靳玄野欺身而下,啄吻着陆厌的鬓发道,“师叔若心有不快,将我当作死物便是。”
“死物?”陆厌一时没明白。
“对,譬如各种材质的势。”靳玄野轻车熟路地抚。摸着陆厌,“师叔这副身体合该由我为所欲为。”
各种材质的势……
陆厌根本不屑于用势,不论是何等名贵的材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