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抽出来,卡住了,低头一瞧,始皇的手捏紧了剩下那截纸。
楚昭:糟糕,有股不详的预感。
始皇皮笑肉不笑地瞧她:“既然不能书写,你带她回来是做什么?总得有个说头吧?”
不怪他起疑,这孩子眼底心虚的样子实在太好认了。
楚昭支吾半天,两眼一闭:“这是卫生用纸!”
“何谓卫生?”始皇冷静询问。
……
半天后,她捂着被打了几巴掌的小屁屁一瘸一拐地走出了殿门。
父皇方才批评她想一开始就用这纸当卫生用纸的想法,简直是胡闹。
如果按照她的想法来,没有天幕降世,富户贵胄只会将草纸当成布帛的廉价替代。
就算为了面子,也一定不会在人前去买它。
要是书写用的纸张在草纸之后面世,还跟草纸挂上了关系,那就更糟糕了。
人们只会觉得你玷辱书香,连正经的白纸都仿佛带了一股厕味。
哪怕纸张实在好用,最后总能让大家捏着鼻子接受它,她也实在多余叫大家膈应这一遭。
楚昭老实认错:“父皇,是我想当然了。”
这段时间顺风顺水惯了,叫她险些忽视了大秦自有
()国情在。
她作为现代人对各类纸张的八百种用途已经习以为常。
但这时候的人没有,他们很难不将这新出现的东西互相挂上钩。
他们对于文化用品的天然崇拜也不是楚昭能理解的。
“那父皇,我让人将这些草纸藏好,留待以后。”楚昭蔫了。
“倒也不必,因祸得福,是福非祸。”始皇看她蔫了,似乎有些不忍心,又补了一句。
魏大监在一旁帮着解释道:“小殿下哪,现在天幕降世,所有人都知道了纸张的好处,确实不必再发愁有人看轻纸张了,那何时拿出来都无妨了。”
“就拿老奴为例,若说原先我得偷偷摸摸买草纸,免得有老朋友觉着我买不起布帛。”
“那现在老奴本就得不到天上的白纸,得到哪怕一沓草纸都会得觉得受宠若惊,更别提用它如厕了,老奴只会觉得实在是老奴配不上。”
“换句话说……”楚昭眼神亮了起来。
“换句话说,您现在没法把它卖给小贵族了,但您可以把它卖给大贵族,而之后所有小贵族都会以自己也能抢到一张为荣。”
“那我回头再催催造纸那边。”眼看着重新快乐起来的楚昭往殿门外蹦去。
始皇摇头失笑:“还是个孩子啊。”
楚昭刚一瘸一拐走到殿外,就听见那天幕竟然还没结束。
她仰头一望,不好,那丑不拉几的鬼画符是什么东西?!怎么那么眼熟?!
只见天幕展开了一张包在玻璃框内写满墨迹的字纸,而后继续慷慨激昂道:
【这是珍藏在容太祖博物馆的一级重点保护文物《容朝雅音初代手稿》。
据考证,这是目前所有已出土的容太祖相关文物中,年代最久远的一件纸墨文物。
理论上应该最接近她造出纸张的时间。
我们可以看到,写这张纸的笔迹软弱无力,非常符合一个初学者的水准。
不少人甚至认为这很有可能是她拿到第一张纸后留下的痕迹。】
楚昭:我谢谢这波挽尊哦……
【而让这张纸更富有纪念意义,甚至成为三大镇馆之宝的地方在于,它上面所记录的内容正是容朝第一代雅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