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富察府中待嫁的半个月里,陵容被照顾的很好,每日就陪着琅华做做针线、看看账本,悠闲得让陵容怀念起上一世在甄府的日子了。
六月初三,清晨,花轿迎陵容入王府。富察府特意为陵容多备了一份嫁妆和丫鬟:“日后希望陵容格格能与琅华互相扶持,与富察府荣辱与共。”
这让本铁石心肠的陵容有些感动,当年她入宫时别说陪嫁丫鬟,甚至连赏奴才的银子都拿不出来。琅华拉着陵容:“别害怕,我已经嘱咐晞月看顾你。”陵容红着眼点点头,原来只要一点点善意,就能把身处地狱的人拉回来。
“请安格格上轿。”
随着太监的催嫁声,陵容向马齐和富察夫人行礼拜别。花轿之上,陵容盘算着自己的未来,以她的手段和才能想要得宠并非难事,皇后做不了,日后定要做个贵妃,就看琅华能不能容得下自己了。若琅华能保全自己和孩子,不嫌她得宠、心狠,那她自然会一直站在富察氏的大船上。。。。。。
思虑清楚后,陵容闭目养神。差不多半个时辰后,花轿进了宝亲王府的偏门。今日是娶侧福晋,在后院摆了高家与乌拉那拉氏的席面,前厅宾客往来,络绎不绝。
陵容扶着陪嫁婢女紫苏的手:“劳烦公公引路。”陵容自知,身为一个格格,没有资格去前院举行婚仪,准备回房简单安置。
“格格留步。”陵容回头,发现是府中心字辈、如今晞月身边的婢女茉心,正喜气洋洋地走过来:“侧福晋特意禀了王爷,邀您去前院一同拜祖宗天地。”
原本陵容两世都是妾室,没敢指望能有婚仪。没想到,琅华和晞月投桃报李,一个给了她里子的实惠,一个给了她面子上的尊荣。着实让陵容有些受宠若惊。
紫苏:“侧福晋真是好人!”
茉心:“格格请。”
到了前院,这里已经是热闹非凡。面前的晞月没有披盖头,一身红色吉服,满绣龙凤云纹,头顶金冠琳琅,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活脱脱一个娇俏的女儿家。令陵容看不懂的反而是乌拉那拉氏的青樱格格,也是同样的红色吉福,额间却带着点翠抹额,珍珠帘下坠碧玉珠,显得灰沉沉的。
陵容:“参见王爷,月福晋、青福晋。”
弘历这才细端详陵容,面前的女子瓜子脸、柳叶眉,双眼如含波,往那一站就像是江南春雨下的棠梨花。论起容颜来,晞月雪肤花貌,陵容冰肌玉骨,弘历都十分满意。
青樱见弘历一时发痴,撇撇嘴:“弘历哥哥,吉时要到了,我越来越觉得心慌。”
弘历:“怎么了?”
青樱微微低头,眨了眨眼睛:“从前看宫里觉得好玩,现在再看这里,无一日不感受到冰冷残酷。”
弘历:“青樱啊,你放心,我会尽可能地护着你,不让你再受到任何风浪。”听到这话,青樱自觉已经压了晞月和陵容一头,才扭捏地笑出来。
大庭广众下,晞月和陵容臊得脸红,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神态中看出不满。陵容故意笑吟吟地说:“王爷,妾身在家时胆子就小,听青福晋说完,晚上可不敢入睡了。”
晞月眼珠一转:“那求王爷陪你。”
陵容装作娇羞地躲到晞月身后:“妾身可不敢与青福晋争。”这话让青樱听着很不高兴,她什么时候争过,都是弘历哥哥求着她入府的。而且她已经屈尊降贵地做了侧福晋!只有那些不安分的女子,才会挣来抢去,落了俗套。
青樱委屈地嘟嘴:“容格格这么说话就是误解我了。”
晞月上前一步,大方挽住弘历右臂,撒娇道:“王爷,我和陵容妹妹今日刚入府,就听到青福晋说什么冰冷啊、心慌啊,怎么能不怕。不过有王爷陪着,就什么都不怕了。”
弘历很吃晞月撒娇的模样,像是古灵精怪的小猫,于是捏了捏晞月的鼻头,宠溺说道:“好啦,王府里有什么好怕的,这样,你和容格格住一个院子,也互相有个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