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北南轻轻顺了顺他的后背,伸手将他的脚和小腿肚儿用热水给好生洗了洗,擦干水珠。
任人拾掇一番,也都没见醒过来,这朝是结结实实的累着了。
祁北南小心的将他抱去了屋里头,将人塞进被窝,盖好了褥子。
这才回来将洗脚水倒进了屋檐下的水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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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祁北南起来将早食都做好了,也不见萧元宝起来。
往时早自起了身,来灶下从一至百都背上三遍了。
祁北南去瞧了一眼,人还熟睡着。
正着躺在被窝里头,昨儿夜里甚么模样睡的,今儿一早还是甚么模样。
他轻轻捏了一下小家伙的脸蛋儿,没把人唤醒,放下帘儿,自又出了屋去,把饭食温在了锅里。
预备去一趟地里,拔两根葱回来拌个萝卜吃。
“哎哟,小祁,真是巧,这么一早出来都撞见你。我还说空了去寻你说话咧~”
祁北南将才到了村子的主道上,就遇到了熟人。
“乔娘子一早是要上哪儿去?”
祁北南瞅见那与人说媒的乔娘子今儿穿着件嫣红褙子,下身一条裙儿,收拾得怪是精神喜庆。
乔娘子闻声,左右张望了一眼,她拉着祁北南去了边头上。
“我且与你说个事儿,可了不得!”
祁北南眉心微紧:“不知甚么事儿,教乔娘子也这般惊。”
“我受了那庄子上的朱庄头儿邀,唤我去吃酒咧,他们家今儿个置席面儿。”
"乔娘子好人脉,便是那庄子上新来的庄头儿也与你相熟。"
那乔娘子嗐了一声:“这不是甚么要紧的,你可晓得庄子上作何置酒?”
祁北南觉着这乔娘子没受好怪是爱卖关子,不过听闲,也就是此般。
“我与村中许多人家都不熟,何谈庄子上的事情。”
乔娘子一拍大腿:“你那前婶子,秦氏,叫朱庄头儿一顶小轿儿抬到庄子上与他做小了!”
“什麽?”
祁北南复得一问。
“哎呀,绝计不是框你!先时那朱庄头还托我说个小,我昨儿带着回话儿去寻他,却是告诉我已有了人。”
乔娘子道:“我心想哪个媒人这般好功夫竟还赶我前头去了,一打听,竟是你前婶子。今儿就摆酒吃了,抬个小,不铺张热闹。往后你保管还在村子里撞见她。”
她直摇头:“甚么事儿嘛,这前脚才离了你家,转就又寻了下家。虽说倒也都是自由身了,却还真少见这般快的,且又还回了咱村子里头来。”
祁北南恢复了乍听这消息的镇静,他立想到了先时那朱庄头单对萧护的事情来。
如此一解释,倒说得通作何单单不收他们家的山货了。
先时秦氏本是不愿意和离,好一通闹腾,后突然又答应了和离。
他便觉得有些奇怪,如今想来,倒是一切都有迹可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