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惊魂未定地望着天花板,怀疑自己是真的需要去看一下心理医生了。
不不不——
应该只是睡不着所以才会东想西想的给自己制造焦虑吧?
只要睡一觉就好了,等第二天醒来,一定会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个事儿。
只要能睡着……
但问题是,他现在根本就睡不着啊。
虽然眼皮很重,但大一把连浮现,扰跳跳糖脑皮层就像是被撒了,思维活画面都被分解成一帧帧定格的画面在他的脑海里接得他压根就跃得过分,过去的很多不敢闭上眼睛。
是因为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吗?
他撑起身子,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起褪黑素吃了一片。
重新躺下。
以前吃了褪黑素,他就会开始犯困,不久后就今晚吃了,过去十几分钟却只觉得头晕等上十几分钟乎乎的,说困吧,好像是有那么会迷迷糊糊地睡着,点意思,说不困吧,他也确实意识清晰久久无法沉入睡眠。
他依然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发呆,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都这么晚了,再不睡着,黑眼圈肯定会加深的啊,到时候让他怎么出去见江彩芙……
对了,还有嘴角的伤,啧,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
还有他的腕表,被他扔在她家的沙发了,她会发现吗?
是不是该放显眼一点的?
她现在应该睡得很熟吧,不知道会不会做梦,如果做梦的话,会梦到他吗?……算了,肯定不会。
他翻了个身,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精神了,这可不行,他得早点睡觉。
别想了别想了别想了……
他用力闭上眼睛,努力清空脑中的杂念,不久后,意识果然缥缈恍惚起来,好像随时都会彻底断开与大脑的链接,让他坠入梦想。
然而下一秒,他却毫无预兆地睁开了眼睛,眼底一片清明。
福来的碗里还有粮吗?有水吗?他之前给它铲屎了吗?
一箩筐的问题噼里啪啦砸下来,乔郁免霎时睡意全无,他腾地起身,匆匆套上拖鞋就快步走向猫房。
“唰——”
猫房被打开。
猫抓板上,正翘高尾巴兴奋磨爪子的三花猫动作倏然一顿,猛地扭过头,和门口的两脚兽对上了眼。
“喵呜?”它歪了一下脑袋,耳朵跟着动了动。
乔郁免走上前,弯腰在它头顶摸了两把以后才径直走向自动喂食器,看里面还有小半碗猫粮,旁边的水碗里也是满满当当的,顿时松了口气。
应该饿不着它。
“喵呜?”
福来围在他脚边打转,像是好奇他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乔郁免面无表情地低头,露出思索的表情,片刻猫棒,在它眼前晃了晃,还下逗看向它,微微皱眉猫棒让尖端的羽毛在它后,他去拿了根逗湿漉漉的故意垂鼻子上扫了两下。
福来的眼睛一下就亮了,扬起爪子,尾巴高高翘起,气势汹汹地扑起了逗猫棒。
“喵嗷!”
它兴奋地叫起来,在猫房里生龙活虎地跑酷,才舔过的干净顺滑的毛毛都跑乱了,张牙舞爪地支棱了起来。
乔郁免陪它玩了半小时,就给它扔了个球让它自己玩去了。
最后把猫砂铲了一遍,他打着哈欠,洗干净手以后回到了房间。
这次是真累了,一定能睡着了。
在重新躺回温暖的被窝以后,乔郁免自信满满地如是想道。
结果再闭上眼睛,总感觉眼睛里有异物一样,让他感觉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