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十二月底的时候准备返回。
返回前,江时接到了一个噩耗。
三只沙狐中最严重的那只在经过反复的伤口感染,内脏器官感染后,在准备离开的那天凌晨,死在了专门给它腾出来养伤口的小笼子里。
因为要控制它的行动,避免它因为剧烈挣扎而崩开缝针的伤口,所以这个笼子其实并没有多大。
江时接到消息从床上翻身而起,急匆匆赶过去,站在笼子前一看,小家伙的身体都开始僵硬了。
它眼睛挣得大大的,消散的瞳孔里带着不甘和对生命走到尽头的恐慌。或许在死亡之前,它是不是将这个笼子也当成了当初关押它控制它行动的那个笼子。
那些罪犯除了领头人其他都交代了,笼子里的幼年期动物基本都是后来在人工干预下才繁殖下来的。
也就是说,在这只小沙狐的世界里,笼子贯穿了它整个生命。
出生在狭窄散发着恶臭的笼子里,死亡也在陌生和满是消毒水气味的冰凉铁笼里。
这对小沙狐来说,该得是多么难受……
江时抬手捂住脸,沉默的走到门口蹲在屋檐下一言不发。
成峰三个就跟在他身后,默默的看着他充斥着悲伤的背影,体贴的站在角落没有靠前。
沙狐的尸体在当天上午被送去做无害化处理。
江时在一上午的沉默后,带着剩下两只沙狐坐上了回程的车。
两只沙狐被放在后座,金雕和海东青以及狼崽和马崽就放在了后面一辆皮卡的车斗上。
来的时候车上也就一只金雕,结果回去的时候倒是大大小小的动物带了一大堆。
江时从装车的摄制组工作人员身上收回视线,想到小沙狐还是有些提不起劲,刚准备靠着休息会儿,就听一辆警车“呜哇呜哇”的驶进来。
警察一个漂移,准确的拦在了江时这辆越野车的前面,上面下来两个熟悉的警察。
对方脸色严肃,眉头紧皱。
江时眉梢一挑,莫名就想到了那个一直没交代的老实人。
“江站长。”
警察同志敲了敲车窗。
江时探头过来,对方语气也很严肃。
“由于余海举报你诱导野狼咬伤他们,致使余海发生严重的伤口感染,现在我们依法带你回去问话。”
顿了顿,大概是顾忌江时的身份,对方又补充道,“希望江站长行个方便,不要让我们为难。”
这两个警察是知道江时身边有特警在保护他的。
虽然有点超出他的预料,但也不算意外,江时很爽快的同意了去派出所接受询问。
但……他能和动物正常交流的事并没有得到百分百的证实,那个余海如果直接说他指使那群动物伤害他们,这种事不管是在笔录上还是留下的影像资料里都属于无效证言。
所以余海从中挑选了关键词自己组织。
如果是用诱导这个词,最主要的责任就在江时身上,是比较能将江时按住的一个说法。
难怪之前警察审问的时候于海一个字不说,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坐到办公室被警方询问的时候,江时把这话反抛给了警察,问他们相不相信。
警察同志没对他的反问给予回答,而是向他询问发现那群人之后的所作所为。
江时没有直面回答警察的询问直接给顾厅去了电话。
将现在的问题说明后,把电话递给对方。
江时并没有在派出所待多久,进去不到二十分钟就又被警察同志送了出来。
或许是担心江时靠自己的人际关系逃脱审问,这次询问离开时两个警察对他的态度都是180度大转弯。
之前虽然怀疑他踩高压线,但至少对他的态度没有这么恶劣吗,不对……倒也不算恶劣,就是现在不那么待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