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莹张了张嘴,愣是一个音节都没发出来。
现在,就算叫也没用了。
就算现在有人闯进来,看见她被绑在桌脚动弹不得,再看太子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在那处理政务,都不会联想到什么旖旎的事情上面去。
卿莹开始哼哼唧唧。
()“皇兄……”
“哥哥……”
“玉照哥哥……”
玉照是他的字。他一顿(),卿莹立刻再度娇滴滴地喊了一声▓()▓[(),但他像是根本听不到似的,继续平静地批阅奏折。
不知过了多久,卿荷批完最后一纸奏折,看一眼一直搁在手边没动的奏章,盯着那晕开的墨花半晌,心想明日让礼部的人重新呈一道折子上来。
再往身旁看去,那孩子闭眼好像睡着了,歪着身子,脑袋一点一点的眼看就要往旁边倒。
卿荷迅速伸手过去,掌心托着她的脸,把人给扶正回去,她还是没醒。
指腹残存一抹滑腻,他起身。走到卿莹待过的那书案旁,书页摊开,一行字跃入眼帘。什么衣衫尽褪、玉门大敞、拔步床吱呀作响。
“啪”。他立刻把书合上。心下微恼,他只叫成苍去寻些民间的趣事本子,怎就选了这样一本。实在是办事不利。
只是这一合上,便又让他瞧见了书页上的字。这字写的极好,大开大合,笔力尽现。
卿荷诧异地看着。
此前,公主皇子都是分开进学。凌烟阁的老师们都是学士大儒,教导公主时,总不如教导皇子那般尽心,文理经传只求粗通极可。
但她这手字,分明是有人指点,卿荷不由得拿起来细看,这字有几笔蹭花了,细细分辨,大概是一个“宠”字。
宠……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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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幼字是宠宠?”
卿莹觉得这人肯定后脑勺长了眼睛,不然为什么明明背对着她,都知道自己醒了。她别开头,装作没有听见。
衣衫摩擦声响起,皂边白靴落入眼帘,男子悦耳的声音从头顶落下。
“你字写的很好。能告诉皇兄是哪位老师教的吗?”
卿莹:“你解开我。”
他握着那本书,不讲话。
卿莹:“……是小月亮。”
小月亮。
“宠宠。这两个字,”他蹲下来,看着她眼睛说话:“能重新给我写一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