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少女端着抹茶冰淇淋在自己对面坐下，没有再探究手机上的事，五条悟不由得松了口气。
又忽然有些紧张。
她知道他们学校的论坛吗？
一开始刷到说很多学校都会有校内论坛什么的，五条悟只是有些好奇，去他们学校的官网看了一眼，发现真的有，然后……
她真的好喜欢自己啊。
超级明显的。
几乎所有人都发现了。
心口微微发烫，五条悟不自在地换了个坐姿，把腿交叠起来，手指无意识敲了敲桌面上的手机。
他真的很想拿起手机再看一眼，生怕自己看错了。
真的是那样吗？
真的不是他产生的幻觉吗？
他为眼前的少女做了很多事，对方同样回馈了很多——是的，之所以用回馈这个词，就是因为他觉得，少女对他根本没有所谓的心动。
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建立在他做了那么多事的基础上，她总是那么容易就被打动，因为一些小事就感动得泪眼汪汪，所以一时情绪上头也不是不能理解。
或者说，大多数时候，她都属于很上头，完全沉浸在其中的状态，五条悟有时候觉得她好像很喜欢自己，有时候又觉得她根本就不喜欢。
只是因为自己做过的事感动而已。
只是在被动地回应自己而已。
绞尽脑汁想知道他喜欢什么，想知道他想要什么，都只不过因为他做了很多，所以想给予他同等价值的东西。
就好像不那么做，就很对不起他一样。
这根本不是喜欢。
每每这么想的时候，五条悟心里都很不舒服，他想要的不是那些物质的东西，也不是想要她为自己做点什么。
他是因为喜欢她，所以才不由自主地做了那些事情。
可她却好像一点都不懂。
五条悟吸了吸气，忽然看向面前的少女。
少女用勺子的边缘刮着冰淇淋，温暖的红色长发垂在她的身侧，她的眼眸低垂，长长的睫毛遮住了金色眼眸，让人看不清眼里的神色，不过嘴角微微扬起的样子，似乎很开心。
五条悟视线落在她透着粉色的唇瓣上，想起那些帖子上的内容，不免有些微的晃神。
是因为跟自己一起出门才开心的吗？
五条悟忽然说：“我也要吃。”
少女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说：“我再去点一个？”
“我就要你的这个。”五条悟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大多数时候，少女对他的态度都是相当顺从的，大约是因为五条悟真的做了很多的缘故吧，他一直都是这么觉得的。
除了偶尔做出特别亲密的举动，她也不怎么抗拒他的接近。
无论是牵手还是有时候忍不住揽住她的腰，她都没有拒绝，五条悟一开始很开心，后来慢慢地就泄气了。
因为她好像不怎么会脸红，完全就把他的动作当成了很平常的举动。
该不会真的是在还债吧？五条悟忍不住这么想，因为就在前几天，她还说结界又变强了。
“都是因为悟，悟怎么可以对我那么好！”少女用有些埋怨的语气说着，好像都不知道要怎么报答了。
五条悟：……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