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抖着手朝他漏在人群外面的小腿碰去,如果成泽真的醒不过来了……是我失手杀了他,我杀了松平成泽。
又有液体顺着我的脸颊滑下,是热的,这次我知道了,是眼泪。
几声猛烈地咳嗽把我伸向成泽的手挡在了半路,是我不配触碰这个神明一般的人。
我猛地回过神看向人群,成泽却冲坐起来朝我扑了过来。
那人揽着我的脖子的手冰凉,像是死人一样,声音也在发抖,“阿树,阿树……”
他像是失语的小孩,只会不停地叫着的名字,别的什么也不说。
我抖着手按上他湿透的后背,但我可能也死了吧,所以四肢发冷,想给他提供一点温暖都做不到。
是我亲手杀死了我的神明。
“对不起……”
一场本来愉快的修学旅行就这样被噩耗完全打乱,剩下的日子我们都是在医院度过的。
到处一片洁白,无声地走廊里透着死的压抑,我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无助的盯着天花板冰冷的白炽灯。
我父母,还有上村阿姨,以及成泽父亲,不分先后的赶过来。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成泽的父亲,是那样严肃,眼神带着恨意,他看向我的眼神狠厉,有种想把我毁尸灭迹的决心。
我轻轻发抖,但是却没有移开自己的脸,默默收下那些眼神,因为错的确实是我,松平成泽是他们的独子,是他们捧在手心的宝贝。
却因为我一个不相干的人差点死掉。
好在成泽没有什么大碍,不过惊吓过度整个人昏迷起来,还有就是膝盖不小心撞在了礁石上,才会流了那么多的血,医生说后面可能会留疤。
我就静静地听着这些话,把头靠着身后冰凉的瓷砖上,实在没有勇气跟着他们进病房。
我妈倒是坐在了我的旁边,语气里安慰带着欣慰,我懂她意思的。
“是你救了成泽,不进去看看他吗?”
我轻轻摇了摇头道:“他是因为我差点死掉的,我现在……”没有勇气去见他。
我妈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手腕处的刺痛引得我忍不住抽气,我轻轻的手抽走,放进了口袋。
“扭了一下,别担心。”
可笑的是,这个手腕成了我和成泽关系僵起来的催化剂。
那件事之后,我对成泽的愧疚多于对他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