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人家是那么说的,那是客气。你可不能当真的,真跑去麻烦人家。”
半夜,安康去跟老把头见面拿肉,安修远跟着去见世面。
家里剩下老两口和嫂子带着孩子,再就是安宁。
安老娘突然母爱爆发,教育起闺女怎么为人处事。
“闺女心里有数儿,不用你磨叽。孩子在外面儿比你明白。”
安老爹嫌弃老婆子多事,她是一辈子没有当过家做过主,也没教过孩子,向来是只管着别饿死就拉倒的,能教什么呀?
再说了,她闺女儿子就差成精了,还有她教?
安宁不乐意听老两口绊嘴,息事宁人,“爹,婶儿说的也没毛病。人家看得起咱们,咱们不能自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这种人情,得用到刀刃上才值当。平时小来小去的事情上消耗干净了,真到了事上就不好使了。
将来可心大了,上学、工作啥的,万一需要帮忙呢?
我哥也不能一辈子当个队长就满足吧?能往上走,是不是得往上走一走?咱也不说找人走后门什么的,那有人帮着说句公道话,或者别人想抢了机会的时候,知道咱们也不是没人脉的,是不是就有大用?
婶儿,我都知道呢,不会轻易把人情用掉的。”
至于说她的救命之恩,那是她的事。报恩和求助,那是两码子事。
显然老娘的意思是让她不跟那边走动,那就没必要啥都跟她说一遍了。日子是自己过的,一人一个想法,何必非得让别人认同自己的做法呢。
听她这么说,安老娘果然不再出声,没一会儿就起了鼾声,还说了梦话,“念得真好听……”
也不知道是梦到啥了,梦里都笑出了声。
对于没多少母女情的这个娘,记忆里原主对她的感情就很少,几乎没有。说破大天去只是没有虐待而已。
其实要叫安宁说,精神上的虐待更恶毒。孩子长到二十岁上,总共说过的话都是有数儿的,不理不睬,对孩子心理能没影响?
得亏家里还有老爹和哥哥,后来嫂子来了更有话聊,要不然这得多憋屈?
当初能被傅忠义甜言蜜语的哄住,只出个嘴,一点实在玩意儿没有就跟人家好了,真的跟家庭环境没关系吗?
原主都没感情的人,更别说安宁了,纯纯就是住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应会一下面上过得去就行了。谁要在意她呀?
要不是只给老爹和哥嫂小侄女吃用的东西不合适,她都不想多浪费那一份儿。
“宁宁,来……”
早起,安修远跟安康什时候回来的,安宁睡着了不知道。
吃过早饭,安修远叫安宁。
“咋了,远哥,想吃啥了?你说,我给你做。”
安宁看着仓库地上几袋子山货,这肯定是昨天晚上背回来的,买野味,老把头给填头。
还以为安修远又是馋老家的啥吃食了。
却见安修远从兜里拿了白底蓝花的手绢,打开里面是一个绸缎的布包着的小包。又把小布包打开,是一块品相很好的羊脂白玉的玉貔貅。
“这还是我小时候家里长辈给的,一直没戴过,听大哥说你是个活泛性子,爱琢磨着挣钱的道儿。这个寓意好,给你做新婚礼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