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在神庙内耍横,但对着那些慕名而来不知情况的信徒就毫无顾忌地索贿。
有的人反应过来,不想在神庙生事,陈福拿走的那点东西对他们来说也是九牛一毛,就没有追究。
有的人真的信了陈福所谓的神官身份,没有资格进入神庙,也就无从知道陈福夸大其词。
再加上陈福的父亲村长造势,还真被这种披皮的老鼠偷了些名声。
程叔查清楚情况,本来想立即处理了这只蛀虫。
但神庙主人的原话是“盯着他”。
一直到陈福饱暖思□□,受不了待在神庙的寡淡,居然动了接外人到神庙的念头,还是以“为神庙冲喜”这种败坏神庙名声的理由,程叔才得到了处理陈福的命令。
本来已经够摸不着头脑。
在主人不让他澄清和阻止李家人卖儿l子的行为,反而顺其发展,把迎亲接人的从一顶伪装后的破落轿子,变成带着奢华聘礼的队伍,甚至神明亲自化身下山后,程叔彻底呆住。
尖脸妇人说的什么为神庙冲喜,所以陈福娶亲是假的。
要娶妻的不是陈福。
而是神明本尊。
祂听不出喜怒的话:“关着?”
程叔当时担心直接把陈福处理干净,对那位少年表现出异常关注和喜爱的神祇不解气,特意把人留着。
现在心底暗叹糟糕,还不如把人收拾了一了百了。
但程叔怎么会想到,高高在上的神祇会莫名其妙地在少年面前掩饰了自己的身份,装成石像,一连几天还躲着不露面。
也不解释陈福“冲喜”是怎么回事,现在才想起在意少年心中的“丈夫”到底是谁。
回避得简直就像是……自卑和担忧少年知道了真相会反感和抗拒一般。
程叔猛然一顿。
不会吧。
供奉日益增加的神祇,和山村少年。
自卑的到底是哪一方显而易见。
程叔马上:“但陈福诈骗了不少钱,按照俗世的法律会受到应有的惩罚,今天就会被送去警局,不会再出现在神庙。”
当然永远也不会有跟少年见面的机会。
祂听完一言不发,冷峻的神色却略微缓和。
高大男人盯着那扇闭着的窗户时,眼底的情绪才算柔和。
但问题依旧没有解决。
要如何跟少年见面。
如何解释。
如何言语。
他们才会有一个真正的,好的重新开始。
时瓷会不会还在讨厌祂?
屋内有了些动静。
窗户打开时,时瓷看着外面模糊的人影,认出那应该是程叔。
一夜过去,他的眼睛又好了些。
已经能辨认出人形。
但至今,他在神庙也只跟程叔一个人说过话。
那些藤蔓有时很通人性,不管时瓷说出怎样复杂的指令它们都能完成,并
且完成得很好,面面俱到。
但有时又很“笨”,面对某些问题就像是忽然失去了理解能力,变成了普通植物一般,趴着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