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司只觉得头痛，再这样下去，石溪生真摇着他胳膊晃起来怎么办。虽然目前这儿，除了他们，没别人。正常人都知道今天关门，都知道不来这儿。尚司叹气妥协，说就近，随便吃点。“你嘴那么刁，随便吃你能吃的下去？”石溪生担忧道。尚司说：“我大学四年不是吃食堂？人在哪儿就适应哪儿。”这倒让石溪生有点意外。他原以为，尚司大学时可能一个人住外边的，不像他一贯的公子哥作风。最后石溪生还是挑了个觉得过得去的档口。他拿纸巾把食堂座椅擦得干干净净，让尚司坐着等就好，他去排队。尚司问：“你知道我想吃什么？”石溪生更反问：“我不知道？”尚司摇着头不说话了。真的很恐怖，他的每一点口味喜好都被摸得一干二净。好像失去隐私，赤身裸体地暴露在别人眼前，哦，这倒不是好像，是真的。拿回来的东西，也就将就能吃吧。尚司毕竟也毕业好多年了，是一个成熟精英好多年了。吃这种食物没让他回忆起什么青葱岁月，只觉得食之无味，弃之也不可惜。石溪生看出来了，就麻溜收拾餐盘，起身准备离开。石溪生端着两份餐盘，就是不想让尚司纡尊降贵，沾上菜味。结果倒好，来了个不长眼的，直接把一大碗汤泼尚司身上了，胳膊、肚子、大腿，湿哒哒的一大片，还好不烫。“抱歉啊抱歉啊。”那人忙拿纸往尚司身上擦。尚司愣住了，似乎太过惊吓，一动不动，一言不发。石溪生将纸夺了过来，心生不满，这都往哪儿摸呢这，改成自己上下其手。尚司终于反应过来，将石溪生的手也挡开，对那人淡淡地说了声“没事”。人走后很久，尚司也没弄干净身上的东西，看着很是狼狈。石溪生说：“要不然去我寝室换身衣服吧，你这，太味儿了，你那车不是刚洗的吗。”尚司考虑了一下，答应了。寝室里没人，石溪生的室友们都不在。打开衣柜，石溪生给尚司找出几件上衣，供他挑选。轮到裤子，他不怀好意地摸了摸尚司的胯骨，“我裤子可能给你大了点。”尚司歪头看他，指了指腰间的“gui”，人系皮带来的，多大的裤子收不拢。石溪生失算，哦了一声，开始翻裤子，时不时用余光偷瞄尚司换衣服。你说人有什么病，全光的都看过多少回了，反倒惦记起这一眼来了。石溪生咽了咽口水，将裤子塞回柜子里，“要不然你在这儿洗个澡吧，就这么直接换上，皮肤上也还是味儿。”尚司冷笑了一声，抱着双臂，后仰靠在了寝室门上，斜着身子，眯起眼看他，“你不如直接说，我想和你在寝室里做爱。”洗澡石溪生，呃，哽了一下，厚脸皮道：“我刚就是这么说的，你不是听懂了吗。”话音刚落，他就把尚司压在门板上，亲了起来，“咔哒”一声，将门反锁了。一片旖旎声中，尚司推开了他，说：“不做，我要回去。”石溪生“哦”了一声，垂头丧气，将尚司脱下来的衣服捡起来，找了一个脸盆放进去，“我洗干净了给你送回去。”“不用，你扔了吧。”尚司闻了闻身上的味道，头也不抬地说，“给我条毛巾。”石溪生就顺手从架子上拿了一条。“用过的？”尚司眉头紧锁。石溪生也一愣，“我哪有没用过的，难道你家里毛巾都是新的吗？”倒也不是。但每次石溪生用过后，他都会换新的。柜子下面有很多，石溪生没发现，他每次洗完澡后用的都不是同一条吗？尚司犯了难。他无法忍受这个味道，可这别人用过的毛巾，他真是死也不会往身上抹，到最后，好像……就只剩下，石溪生的提议。尚司叹了一口气，吩咐说：“去买两条新毛巾来，我去洗澡。”石溪生两眼放光，“那要不要新内裤？”尚司：“……”石溪生不问了，转身打开门就出去了。那肯定得要啊，少爷能不要吗，还得买学校小破超市里最贵的。石溪生挑挑拣拣半天，回来后，敲了敲厕所的门。门打开，里头却一点水汽都没有，尚司只穿着一条内裤，在玩手机。“你怎么不洗？”“也许是因为某个傻逼没给我水卡。”石溪生一拍脑门，“忘了忘了。你手机喊我啊。”“你手机在哪儿？”石溪生差点给尚司跪下了，“在寝室桌上……”石溪生将水卡插好，水温也调到适宜，放下毛巾内裤，准备出去时，又不舍地偷看了好几眼。就真的不能，做一做吗，不做到最后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