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溪生笑着朝他走来,反问道:“我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吗?”尚司皱起了眉头,他没耐心玩猜哑谜的游戏。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还装腔作势,有必要吗?石溪生按着他的肩,将他推到了床上,又问了一遍:“我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吗?”尚司的眼中,闪过错愕、惊讶、惶恐。怎么会这样?!他的大脑一下停止了运转。尚司,一个29岁,没有谈过恋爱,没有任何经验的同性恋。他成年以后的人生,按部就班,顺风顺水,从没出过什么大岔子。他将这一切都归功于,他从未放纵过内心最深处的渴望。可眼下,那艰难维持的平衡,就要被打破了。石溪生用膝盖顶开了尚司的双腿,年轻健壮的身躯,伴随阴影,压了下来。隔着薄薄的睡裤面料,石溪生的指尖抚过尚司的小腿,膝盖,大腿,就不再往上了。尚司没有经验,可他不是傻子,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裤子拉链被人拉开,露出半立着的性器,尚司终于反应过来,猛然挣扎,奋力试图推开眼前低笑着胡乱摸的人。手一碰上那人的手臂,就被结实的触感惊了一下。面试时问过兴趣爱好,但尚司没想到石溪生说的喜欢,是实打实、实践过的。那是一种套路:说喜欢读书是为了贴近“学识渊博”;说喜欢下棋是为了贴近“运筹帷幄”;说喜欢唱歌跳舞是为了贴近“多才多艺”。尚司以为他说喜欢极限运动,是贴近“勇敢无畏”,现在看来,其实是危险。尚司不仅推不动石溪生,而且又有些懊恼,推他干嘛?这就是他提出的条件,别无选择,只能顺从的条件。感知到尚司不再反抗,石溪生压制他的力道也小了些,似乎在安抚:“你放心,我干过男人的。”石溪生的手在尚司的性器上握了握,打了个转,没多少耐心,就将尚司的整条裤子扒了下来,暴露着两条白花花的长腿。即便想着不再做无意义的抵抗,但尚司的身体还是抑制不住本能地颤抖了一下。他怎么可能不害怕?不羞耻?不想把眼前这人五马分尸扔进河里?可然后呢,可结果呢,他想不出来。感受着尚司挺立起来的势头,石溪生很是得意。他的食指转而向后方摸去,尚司闭上了眼,起码眼不见心不烦。尚司的后穴,不用石溪生多做探索,就很容易深入。里面滑滑的,残留着液体,粘稠、油润、黏手,抽出来一闻,带着一股水蜜桃味。石溪生挥着双手在床上扫荡,隔着被子拍了拍,只有空气。又将被子整条掀起,扔到沙发上,床单上只躺着一条干净的内裤,他不甘心地问:“你的玩具呢?”尚司睁开眼,微微抬了抬脖子,从枕头底下摸出那个戴着套的振动棒。他想,也许,事情没那么糟呢,可能石溪生只是想用这个东西捅他,那就和他自己捅自己没太多区别。如果只是这样就好了。报复石溪生没用过振动棒,新奇地“咦”了一声,将五个档位全都按了一遍,最猛的一档,他甚至没抓稳掉了下去,又马上握回手里,关掉。他重新开到一档,缓缓地朝着尚司那儿插进去。尚司刚刚就在这么做。可惜,还没达到高潮,就被“叩叩”的敲门声打断了。他自慰的时候,从不戴耳机听些什么助兴,他害怕发出被人察觉的声音,需要耳朵实时掌握状况。重新被填满时,尚司的身体,很不自觉地又开始点燃。他抿着嘴没出声,这种程度他还能忍受。石溪生逐渐将档位往上拨,手握着抽插的动作也愈来愈快速,尚司忍不住将大腿拱了起来,漏出几声难忍的哼哼。石溪生却突然停了下来,将仿真玩具随手往地板一扔,冷哼了一声,“没意思,这么简单就硬了。”尚司不知道该说什么。从这场胁迫开始时,他就没说过一个字了,只盲从。尚司在思考,石溪生为什么这样做。他虽然不明确石溪生的性取向,但那句“干过男人”明显不是一个同性恋者的自述。“过”好像指明那是一个意外,偶然,巧合。石溪生对他,肯定不是想谈恋爱的“爱慕”,更谈不上什么肉体的“吸引”。搜刮到最后,尚司觉得最大的可能,是自己在工作时无意中,哪儿让石溪生记恨上了,所以他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用这种方式报复。因此,尚司认为自己选择的策略是很明智的。如果要报复一个人,就是想看他痛苦悔恨,而他无动于衷,报复的人自然也觉得没劲。尚司在沉寂中等待,如果石溪生觉得没意思,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可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