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博钊还在出火墙瞭,陈丽娜于是揩瞭双手就走瞭出来“小王同志,有我傢信吗?”
“五根鸡毛的鸡毛信,聂工指定要要,从乌鲁寄来的,不过,这信得他亲自签收。”
就算在现在的年月,有上级领导的批准,像聂博钊这样的人,每个月是必须要阅读定量的欧美杂志期刊,瞭解全球科技走向的。
但是,这些东西除瞭他,就连阿书记和王总工这些人也看不得,毕竟资本主义的馀孽,可不是谁都能吸收的。
所以,这东西当然也不能给他傢属。
聂博钊赶忙就出来瞭,签收瞭文件,问瞭几句路上好不好走,白杨河上的桥修好瞭没有,是不是绕瞭几大圈才来的。再还问瞭问,他手上那冻疮要不要上点药,假意关怀瞭一下。
邮递员小王笑著说瞭几句,骑著自行车又走瞭。
大信封裡鼓鼓囊囊的,似乎有几大盒子的东西。
陈丽娜并不好奇,但奇怪的是,聂博钊把东西递给瞭她,还郑重其事的说“收进小库房裡去,千万不要让孩子们看到。”
“啥东西这么重要,为啥不能让孩子们看,吃的吗,还是糖?”陈丽娜好奇的当衆就要拆瞭。
陈甜甜先跑瞭过来“阿姨,有糖吃吗?”
现在的孩子,最馋的大概就是糖果瞭。
陈丽娜抽开一看,连忙说“不是糖,是药,阿姨的药。”
“不信,我要看。”
小甜甜踮脚一看,褐色牛皮纸的小包包,她耶的一声,说“阿姨你不懂,这不是药,这是气球。”
聂博钊顿时脸就红瞭“叫你收起来,要叫孩子们瞧见瞭,又该拿去吹气球瞭。”
果然,陈甜甜从陈丽娜手裡叼瞭一隻,非常熟练的拆开,立刻就开始喊“大蛋,狗蛋,快来吹气球呀,咱们看看谁吹的更大。”
这是桂林乳胶厂生産的避孕套,外面的盒子上不画瞭两个穿泳装的男女,裡面两枚避孕套,牛皮纸的包装后面写著用完之后,先清洗干净,再扑上滑石粉保存,每隻可用数次。
另有一小行的备注每次用之前,宜先吹气,检查有无漏气。
几个孩子显然非常的熟练,抢过一隻,一人一口气的就开始吹瞭,转眼之间吹成个大气球,线绳子一扎,满屋子的扑来打去。
陈丽娜刚来的时候,经常见基地的孩子们玩这种汽球,她一开始还以为孩子们玩的是农村过年时杀猪,杀出来的猪尿泡,好吧,现在总算明白瞭,合著,父母的避孕套,全给孩子们拿来吹气球玩瞭。
她从小库房裡拿瞭一大把的糖出来,才算把这两隻避孕套给换回来瞭。
“我的妈呀老聂同志,人邮递员手上冻疮肿的那么大,你就为瞭这个,害人傢大周末的还要送信?”
“要办事,总得准备周全嘛。”聂博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