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瞭,农场裡就养瞭一群的牛鬼蛇神,而且牛鬼蛇神们在农场裡。
不但不需要接受再教育,而且还会受到尊重,粮食配比和干部一样,工时一天八小时,下班瞭就搞创作,谱曲写词跳舞,周末还可以爬山野餐,简直过的不要太开心。
这时候要来个伟光正的书记,可不就麻烦瞭?
“陈小姐,眼看中午瞭,咱们还得去做个客,我有位同学想见见你,而且,也能帮你解瞭你现在的疑惑。”聂博钊说。
陈丽娜顿时就警惕起来瞭“男的女的,姓什么叫什么,长的漂亮吗?”
好吧,这样子大概跟他亡妻如出一辙,聂博钊硬著头皮说“女同学,丧偶,出来散散心,还有一个师弟,正是你们农场新来的书记,贺敏。”
“果然有女同学,不过你怎么不早说呢?对瞭,你约他们在什么地方见面?”
“国营饭店二楼的包房裡,咱们一起简单吃个饭。”
……
“你这是干什么?”见陈丽娜忽而弯腰过来,聂博钊立刻抻开双手。
“当然是找镜子啊,口红不能擦,高跟鞋不能穿,裙子有伤风化,但我仍然得是整个边疆最美的女人,我要比你所有的女同学都漂亮。”
陈丽娜说著就回眸,美豔,霸气,聂博钊心居然扑通跳瞭一下,怎么还感觉有点心慌似的。
好吧,她这种宣战式的威武霸气,比起前一个凌迟似的刀刮,又是另一种摧残瞭。
国营饭店二楼,小包房,大圆桌,这也是矿区的招待中心,专门用来接待别的农场,或者是其他单位来客的,没有级别,就算揣著钱也休想上来。
当然,一桌饭也贵,配茅台,一桌下来三十块钱。
陈丽娜一个月工资才五十,当然没想过上这儿疯来。
“这位是胡素,我大学同学,丈夫是名军人,在夏季伊犁的暴雨中,帮牧民抢救羊群的时候牺牲瞭。贺敏跟我还沾点儿远亲,贺敏,这是你表嫂。”聂博钊说。
虚惊一场,这女同学是一个穿著白衬衣的丧偶中年妇女,眼眶裡面的泪都还没干呢。
不过,也不知道是工大的校风还是这位同学确实因为特殊的痛苦而伤心,她松开陈丽娜的手,直接就扑进瞭聂博钊的怀抱。
“胡素!”
“博钊!”真是千言万语无处诉,一切尽在不言中。
聂博钊抱著她拍瞭拍,说“知道,我都知道,军友的死我们都无比的悲痛,不过,他的丧事处理完瞭吗?”
女同学紧紧抱著聂博钊,大概是在点头吧,当然,也是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