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正说话的时候,聂博钊一转身,就见小聂卫民在厨房门口站著呢。
“咋不和小伙伴们一块儿玩去?”
“我听见你们吵架瞭。”聂卫民说,小傢伙其实可斯文秀气瞭,皮肤白白的,两隻眼睛大萌萌的,就是瘦,脖子细的根条绳一样。
“我们没吵架,我们隻是聊会儿天。”
“你们可不准吵架呀,爸,我得告诉你,要是小陈同志走,我一定跟著她一起走。”说完,小傢伙脸一红,转身就跑瞭。
“我这儿子,咋总想著你要走?”
“你和孙工,肯定天天吵吵离婚。孩子的心魔,都是小时候种下的。”
聂博钊一想,果不其然“陈丽娜,你可真是神机妙算。”
像基地这样的傢属院儿裡,一般是两堵火墙,到瞭冬天,为瞭省煤,也为瞭暖和,一傢人基本就挤到一个炕上瞭。
毕竟基地全是年青的职工和干部,还没听说哪傢有老人的,一大傢子团一个炕上,暖和。
谁知道今天聂博钊居然兴师动衆的,就在燃小卧室那边的火墙。
“小陈同志,还有棉花没,这边床上也得铺点儿东西。”他说。
“咋,你要跟我们分开睡?那正好儿,我多衲瞭床褥子瞭,回头小被窝儿给你,自己抱过去啊。”陈丽娜今儿看起来不甚高兴,不,应该说很不高兴。按理来说,她一直都想跟她结婚,好容易这婚结瞭,她也该高兴瞭吧。
今天扯证,就是一傢人瞭,她反而不像平时那么的,爱搭理他瞭。
这不,饭食上也有点儿凑和。
“中午总得整俩菜,怎么又是面条,还是八五粉的?”
一进厨房,闻到一股子土兮兮的味道,聂博钊忍不住就多说瞭一句。
岂料正是因为这一句,陈丽娜立马就不高兴瞭“西红柿算下来一颗就要一毛,鸡蛋一颗算下来得两毛钱,牛奶虽说不要钱,米酒可贵著瞭,一罐三块钱,那是天价,高价面粉一袋十块钱啊,就这,还隻有八五粉,没有精细面瞭,聂博钊,你一个月工资才七十块,我要敞开瞭吃,我还能买到大鱼大肉瞭,咋,就你的工资,够咱们吃几天?”
“我算算,七十块钱就算是海瞭吃,一个月也吃不完呀,就不能换成精细粉?”
“不成,生活费这个月定量得保持在三十块,剩下的钱我还有别的用处。”
“存钱的事我会自己看著办,小陈同志,我给你的七十块,就是咱们的伙食费,你不能在吃喝方面亏瞭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瞧瞧,这才结婚,我就发现瞭,你们是一傢人,就我一个是外人。”
“小陈同志,你今天莫不是吃枪药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