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轻辞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垂眼，笑得很开心。
蓝牙里的音乐一遍遍循环播放，许澈怔愣着看了许久。
他给自己的预期已经实现了，拿到冠军、和陈轻辞一起拿冠军，这些他都做到了。
剩下的话，他想和陈轻辞说。
屏幕的荧光晃眼，在昏暗的车内照得人眼眶酸涩，许澈勾着手机边角的手指蜷了蜷。
他不是一个瞻前顾后的人。
回到俱乐部的时候已经两点了。
从车窗看向俱乐部门口，灯火通明，基地的门口高高挂着横幅——“热烈欢迎挑战者杯总冠军凯旋”
二队的几个队员和青训站在门口，嘻嘻笑笑着打闹，蔚蓝手里拿了个小型礼花筒，拍拍身边队员的肩膀，听见车的声音，转头，猛得朝这边抬手招起来。
“恭喜恭喜啊，冠军们回来了，孩子们，鼓掌！”
队友们拍手，掌声整齐而热烈，看起来排练过很久。
蔚蓝等着最后一个人下了车，扯开礼花筒，彩色飘带落下来。
“嘭”得一响。
醉了酒的七枫被他吓了一跳，扶了扶眼睛，看清是蔚蓝，“蔚蓝，你信不信我下个赛季把你卖了。”
“卖了也没有俱乐部会买的，我余生的后半辈子就要赖在黑狮了。”蔚蓝笑着说，快走几步，追上有些魂不守舍的许澈，“喂，新晋的打野fvp，你感觉怎么样啊？”
“还不错的。”许澈说，“蔚蓝哥，皮肤出了到时候给你每个帐号都送一个。”
“你决定好给哪个英雄了吗？”
“那当然是露娜。”许澈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蔚蓝拍拍他的肩膀，抬头看向站在许澈另一边的陈轻辞。
“那谁，我给你挑的打野厉不厉害？好不好用？”
陈轻辞的表情看起来不太好，一副臭脸，像谁欠了他钱。
抬起头，眼神在许澈和蔚蓝之间扫了个来回，“好用，很厉害。”
“我跟你说啊，月澈，我说要买青训的时候，陈轻辞是最反对的那一个，他说一个青训，没从选秀大会卖出去，能上首发吗？他说我是不是在和他开玩笑。就我，慧眼识英才，百里挑一选中了你。”
许澈“啊”了一声。
陈轻辞忍无可忍，抬手把蔚蓝扯走，“你别听他挑拨离间。”
许澈“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没说话了。
火锅店的气味在身上裹得一股味道，许澈从浴室出来，低头，似乎还能嗅到衣服上的牛油锅底。
传来一阵叩门的声音。
许澈拉开门。
陈轻辞站在门口。
他穿着长袖长裤，丝质睡衣套装，浅灰色，柔软的布料勾勒出身体的轮廓，身形清瘦，肩膀宽阔。
许澈把目光挪回到陈轻辞的脸上。
他刚刚洗过澡，头发胡乱吹过，蓬松，身上一股薄荷味的浅香。
“我喝醉了，头有点难受。”陈轻辞的视线盯着许澈的嘴巴，“我可以进你的房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