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卿看着顾桑时而红白时而古怪的脸色,眉心微凝:“也不是甚么过分的事,不过是秦王府冷清无聊,妹妹陪我在秦王府住上一段时日罢了。”
呼。
顾桑沉沉地吐出一口气。
吓死她了,差点以为女主真要跟她磨镜?
妻妹住姐夫家,以秦王对她的偏见,焉能同意?
“秦王这个姐夫未必愿意?”
“这点不劳妹妹费心。”
顾桑又道:“一段时日是多久,总不可能遥遥无期?”
“三月为期。”顾九卿斜眸觎她一眼,“放心,我不会逼你做任何不愿意做的事,只单纯想与你叙旧罢了。”
三个月,是他曾经真正宽宥她的期限。
顾桑故作轻松,不怕死地挑衅道:“这么久啊,不怕我勾引秦王?”
顾九卿:“你敢勾他,我就阉了他。”
顾桑:“……”
镇国公府已经被查封,南安公主被魏文帝下令禁足于公主府邸,不过短短月余,南安公主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保养得宜的面容浮现出了细密的皱纹。
南安公主心焦如焚,几次往宫里递牌子,都被拒见。
魏文帝和南安公主非一母同胞的姐弟,若非魏文帝幼年时因生母去世,养育在南安公主的母妃宫里,若非这份孝道情分压着,南安公主就不只是暂被禁足了。
南安公主坐立难安,揉着剧痛不止的额头,哀愁道:“皇弟,是恨我瞒而不报?”
她也没想到,夫妻多年,竟被侯向翼这个枕边人摆了一道。
他将他们的儿子也带上了,她如何能……
这时,一个侍女上前禀告道:“公主,秦王妃求见!”
南安公主皱眉:“她来干什么?不见。”
“是。”侍女转身出去,又被猛然坐起身的南安公主叫住,“等等,让她进来。”
南安公主与顾九卿并无私仇,如今秦王府正是春风得意之时,以顾九卿不喜与人相交的性子总不能是为着落井下石,倒像是替秦王而来。
待顾九卿入内,南安公主也没有与人寒暄的心思:“秦王妃大驾光临,该不是替秦王当说客?我早就说过,事关侯向翼谋反的事,我并不知情,我的儿子也与此事无关。你们两口子轮番来,我也是一样的说辞。若想找谋反罪证,公主府断没有。”
顾九卿坐在椅上,端起桌上的空茶盏,慢悠悠道:“这就是公主府的待客之道?”
南安公主给旁边的侍女使了个眼色,立时有人上前奉茶。
“秦王妃总不能为着公主府的粗茶而来?”
顾九卿呷了一口茶,未答反道:“公主当知陛下为何不愿见你?”
南安公主面色一沉。
“陛下要的可不是公主为侯家父子的陈情诉冤,如果公主迟迟不做决断,约莫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谁也保不住。”
音落瞬间,顾九卿将事关侯向翼的罪证卷宗递给侍女,呈与南安公主。
南安公主看过后,脸色唰地一下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