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些谋士都是满肚子坏水,天天捉摸着怎么算计人,哪儿会管一个姑娘的清闺名誉?”
“要我说,三姑娘就不该好心留他吃饭。”
“饭都吃完了,不会真留人借宿吧?”
暗卫们顿时安静如鸡。
顾桑租赁的这家小院,只有一间卧房,留宿能将人留哪儿去?留上炕?
就在暗卫们纠结操心之际,便见文殊公子从屋里疾奔而出,眨眼间就消失在寒冽夜色中。
暗卫们顿时松了口气。
“人走了。”
“走了好,看此人的身手也是个练家子,想要神不知鬼不觉解决此人,还是有些难处。”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暗卫们以为文殊公子不会出现时,结果文殊公子抱着几箱烟花回来了。
暗卫们直接将流云推了出去,毕竟顾桑见过流云,就算流云暴露了行踪,未露过面的暗卫可以继续执行暗中护卫顾桑的任务。
说时迟那时快,流云凌厉的掌风直逼文殊公子面门,一枚黑金牌子突然出现在面前,骇得流云神色大变,瞬间收手。
文殊公子收起令牌,冷声道:“今日事当做没看见,退下。”
流云翻墙而出。
暗卫们诧异。
“怎么没把登徒子赶出去?”
流云只说了句:“此人也是楼里的人。”
顾桑收拾完残羹剩菜,准备上炕睡觉,顺便守岁,却见文殊公子去而复返。
开门的刹那,无数的烟花绽放在夜空中,似天女散花,流光溢彩,绚烂而夺目。
美极了。
文殊公子自烟花中朝她缓步走来,他眼里带笑:“吃了姑娘的饭,总要有所表示,希望你喜欢。”
虽然,有一点不愉快。
但能陪她过年,他心之如喜。
顾桑看了看烟花,又看了看身在烟花之中的文殊公子,面色冷淡下来,一言不发地转身回屋。
越美丽的事物,往往暗藏杀机。
这是顾九卿给她的教训,多么沉痛的领悟啊。
她脱了鞋袜,爬上炕,将自己捂在被褥里,没一会就睡着了。
文殊公子愣在原地,静默半晌,方才推门而入。
他站在炕边,眸眼复杂地盯着陷入沉睡的顾桑,冰凉的手轻抚过她的乌黑短发,时隔三月,依旧没有长回原来的长度。
头发随着时间的流逝终将长回,但曾经的裂痕能恢复如初吗?
文殊公子的视线紧紧地凝注着炕上的人儿,抬手缓缓摘下面具,熟悉的眉眼面貌,赫然就是顾九卿。
只可惜,顾桑未能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