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对一人动心,千万次。”顾言没跟着她的话走,自顾自地说。
“所以你控制不住的吃醋。”晚宁踮起脚亲吻他,“但又不得不带上他。”
“他懂仓羯语,且我方才发现,他给了我这个。”顾言打开了叱罗桓扔给他的锦盒,是一张临安城宅子的地契。
晚宁接到手里看了一遍又递了回去,“有了这地契,我们若要进城,便会有个依据。”
长水师已启了船舵,正在调转方向,他们皆感觉到了脚下微微的摇晃,顾言走到栏杆边上,看着船身顺畅的离港,他望向明泉高耸的城楼,“姜禹会管好侯府,风如月和临瑶也有去处,阿宁,我们又离开家了。”
晚宁走到他身边,撑着栏杆将自己双脚离地,只觉得江风格外舒爽,“没关系,有你便有家。”
顾言怕她掉下去,走到她背后将她抱了下来,“掉下去我可捞不着你。”
“我不信,你定会抽干阑江。”晚宁挣扎着转过身去,环着他的脖子,笑着挂在他身上,整个身子往他身上压。
顾言一笑,将她竖着抱起,转身往船舱里走。
晚宁如一只猴儿般攀在他身上,“还没到夜里呢。”她拍着他肩,袖子轻轻拂在他脸上。
“为何要夜里?”顾言把她抱进去时发现船舱里点满了红烛,他知道又是刘宜准备的,“这是恨不得烧了这艘船啊。”他把晚宁放在榻上,转身去处理那点了满窗满案的红烛,徒手掐灭了多数。
晚宁看着他忙活,想站起来去帮忙,顾言见掐得差不多了,回到她面前顺势将她拉起,转了一圈,自己躺了下去,把她拽到了自己身上,“船上的时间很快。”
“不是,那人家都说洞房花烛夜,这不是没到夜里嘛。”晚宁坐了起来,起身要离开。
一只手稳稳的拽住了她,将她拉回了原位,灼人的温度钻在了她的脖颈里,钉金绣团花的衣裳滑落到她的臂弯处,她双手攀在他的肩上,耳边听见了他不受控制的呼吸声。
爬虫一只只在他吻过的地方钻了出来,爬到她身上迅速蔓延,她捧起了他的脸,亲吻他的额头,鼻尖,嘴唇,指尖滑过他颈项,探进了他的衣襟里。
此时画舫似碰上了暗流,明显的颠了一下,她在忽然的摇晃中回过神来,竟有些不知所措,不由自主地往一边躲开。
顾言将她拉了回来,“继续,不要停。”
晚宁看见了他几近祈求的目光,她试探着吻他,却感觉到了忽如其来的挑弄,不受控制的侵占,想要她的回应。
她仿若慢慢沉入了一片粘稠的水泽里,逐渐无法自拔,湿腻粘稠的温热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
身后有衣袍一件件落地,铺红成片,碎金闪动,她跪在他面前,看着他占据她所有的愿望,在船舱的起伏中,她看见了漫天的繁星,又一遍遍撞入人间的灯火莹莹。
墨色
越州的驿卒一骑墨影裹了满身的风尘,赶到明泉时,顾言与晚宁的画舫已与满载翌阳军的商船一起驶出了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