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招了招手,把刚刚想往外跑的那个叫了过来,“你去把余林找来。”
那府兵应了声是,忙往外赶,找到余林时,余林正坐在自己屋前的台阶上喝着茶,感叹着日子茫然。
“余长史。”此时府兵的声音虚虚地,一脸客气。
余林见他过来,觉得奇了,怎今日还对他客气起来了?走过去,狐疑道:“又有什么花样儿?我不管你们了还不成?”
那府兵连忙解释起来:“余长史莫怪,小的也是没办法,不跟着大家干那会吃亏的,那什么,侯爷找你。”
“侯爷?哪个侯爷?”余林想着自家主子也没什么对外交涉,故而一脸惊奇。
这府兵一紧张,比他那主子还短舌起来,“顾,顾言。”
余林一听,害怕起来,顾言找他,上次就没捞着好,这次又是做什么?来回踱了几步,一番掂量,觉得自己终究是没做什么惹着他的事情,理了理衣襟,给自己壮了口气,“走吧,我去瞧瞧。”
他也没想着他主子在不在,一副打算自己会客的模样,昂首挺胸地跟着府兵去了正厅。
顾言见他来了,招呼起来,“余长史,久违了。”
“颜都尉?不是说侯爷找我吗?”
左柯听了都笑,“余长史,颜都尉就是侯爷。”
“什么?!”余林一双眼睛瞪得几乎要掉出来,多年口角交锋的都尉大人,居然是侯爷本人,他是有点缓不过来。
“余长史,那你可知我是谁?”晚宁往前一步,看着他的表情忍不住好笑,决定再逗一逗。
跟顾言在一块儿的女子还能有谁,可不就是裘家的小姐吗?
“大小姐,您可是逃犯啊。”余林脱口而出。
晚宁点了点头,理所当然,“是啊,可皇帝没说要抓我呀。”
“余长史,慎言,这可是我夫人。”顾言把晚宁拉到身后,吓唬起余林来。
余林也是可怜,没个好主子,别家的主子又难缠,他便自己开始释然起来,“是,侯夫人,小的冒犯了。”
暗自叹息之余,余林转身看见了地上跪着的一群人,霎时不太明白,“侯爷,这是……”
“你家府兵吃了不少他们家的东西,怕是连你都打不过了。”左柯上前走到余林面前,扶着他的肩头,把他推向那些仓羯人。
余林惊恐得很,顶着力气往后退,“什么意思?他们家东西有毒?”
左柯松开余林,走到一边踹了那酒肆掌柜一脚,“说!”
酒肆掌柜自是想保命的,统归赚得最多的又不是他,全抖出去也无妨,“官爷们夜夜吃的是粟果下酒,是这些仓羯人借我们的地方销卖的,我们就是分点儿场地钱,没有经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