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人左顾右盼,不知当不当认。
顾言拾起军棍,指向其中一个,“你。”那官兵见被发现,只好起身,走到一边跪着,而后军棍又移动些许,“你。”……
陆陆续续十几人被顾言点出,且还要继续,剩下的人皆慌了神,跪在人群里瑟瑟发抖。
晚宁觉得不是办法,站起身来,喊道:“主动认错的,可活,被点出的,立斩。”
惶恐在瞬息之间打入了他们脑中,为了活命,去过的皆起身出列,跪在了一边。
被顾言点出来的十几个官兵不断地叩头,喊着大人饶命,额头一遍遍磕在地上,沙石地面渐渐出现斑斑鲜红。
顾言走到他们面前,军棍拖在地上,蹭着沙石,咔咔作响,“好吃么?”
一阵静默中只剩膝头发抖蹭着地面的声音。
“关起来。”
左柯闻言,上前喊起了几个人,带着他们绕到一旁的营帐中找来了数十条锁链,将这些人一个个锁上双手,连到脖子上,再一个个接在一起,“起来!快走!”
他领着几个官兵把这数十人一路赶到大街上,竟州的百姓们少有的聚集围观起来,看着他们把这些人赶进了竟州的大狱里。
处理完满营不服管教的兵卒,顾言交代了一番,带着晚宁和左柯来到负己楼门口时,已接近午时,距离仓羯人与叱罗桓约好交货的时间还有半个时辰。
三人站在门外四处张望了一番,确定无人跟着,顾言和晚宁翻上了屋檐,跃到了二楼的环廊上,晚宁刀锋插进门缝里,稍稍一劈,二楼的房门便开了。
左柯守在了大门口,等着新的千户领着官兵过来,亦防着有人往外逃。
顾言把晚宁拉到自己身后,走进二楼的厢房里,里面空空荡荡,还弥漫着夜里残留的酒气。
两人往里走,轻轻推开另一扇门,便到了酒肆里头。从二楼望下去,便可看见那几个仓羯人围坐在一起,面色愁苦,相视无言。
那为首的仓羯人手里拿着账本,一下一下地敲在手上,而后用仓羯语说了什么,周围的四五个仓羯人皆摇头叹息起来,应是觉得做了亏本的生意,却又不得不做下去。
晚宁环顾四周,见四下皆没什么机关防备,与顾言眼神交流了一番,皆觉得,打得过。
两人踏上栏杆,跃下环廊,衣袂于身侧飘扬,如仙侣天降,手执利刃,目带凶光。
几个仓羯商人手无寸铁,措手不及之际,仓皇得四处躲藏,那拿着账本的仓羯人跑进了重重相交的帘幕之中。
按时赶来的官兵此时已经围上这座三层楼阁,左柯带着数十人踢开了大门,刚被吵醒的酒肆守卫还来不及打开房门,便被官兵们按倒在地上,酒肆的掌柜在睡梦中睁开了眼,看见一把把钢刀架在了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