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鞋里进沙子了。”她也一曲哼完,脸上表情不变,还是带着淡淡的嫌弃。
顾从州不再唱了,蹲下来要脱她的鞋,“来我看看,别把脚磨破了。”
周舟一把把他捞起来,“大庭广众的你干嘛呢,那边有椅子,咱们过去坐着再看。”
椅子一排一排地放在江边,远处搭了个小舞台,有人在上面唱民谣。昏暗的灯光地下是歌手摇摇晃晃的的嗓音,在细小的雪花映衬下颇有几分意境。
顾从州拉着她朝椅子走去,一面感叹:“你们南城真浪漫,我从小到大没见过大年三十搞活动的。”
“我也没见过。”周舟微微一笑,多少年难遇的年终烟花表演啊,跟顾从州一起来到南城。
自从和顾从州在一起之后,任何事情她都愿意联系到他身上,八竿子打不着的事,九转十八弯以后也就联系上了。
他们没有抢到椅子。一个初中左右的小孩带着三个小学生一阵风似的越过了他们,把最后一把椅子抽走,换着来,一人坐五分钟。
顾从州看着那些小孩玩闹,回转头,忽然发现周舟在看着他笑。
“怎么了?”
周舟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眼光在他身上流转了一圈。
烟花爆炸的声音就在他们头上,周舟没听到他在说什么,他凑上去在她耳边重复了一遍。
周舟还是没说话,打量着他。
顾从州穿着一件黑大衣,里面是一件灰色连帽卫衣,深蓝色牛仔裤,耐克板鞋。187的身高把普通的衣服穿得比商场的模特还要模特。
周舟含笑的样子让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也不自觉笑起来,挨近她耳边,又问了一次她刚才在笑什么。
一面说着话,两只手拎着大衣衣襟把她裹了进去,原来垂坠的大衣底下有那么大的空间,裹住两个人的同时还能刚好扣上扣子。
他把下巴支在周舟的头顶。
周舟笑着解释道:“刚才有人在拍你。”
有两个穿着工作服的人拿着相机在拍烟花、舞台和游玩的人。顾从州一转头瞧见了,他们走过来问可以放到电视台上吗。
顾从州说当然可以。
人走后,他问:“放到南城电视台?”
周舟笑:“对。南城办这么大的活动肯定要报导一下。以前住我斜上方的老大爷每天都会放起收音机,调到南城电视台,一天到晚的听。”
周舟同他说过,那个穿红色背心,刷牙时干呕到仿佛五脏六腑都到吐出来的大爷。
算了算,他们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回学校门口那栋筒子楼了。时间过得真快,他们细致地过着同居的每一分钟,时间还是眨眼就过了一个多月。一个月前,他想抱周舟还得忍着,现在他每天早上都八爪鱼似的粘紧了她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