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不凡笑着，没有说话，嘴角有伤的地方重新渗出血，周舟嫌恶地转过头。
她手里捏着的是两把钥匙，一把是真的家门钥匙，另一把则是钥匙形状的折迭小刀，刀身有个扣子，她一按，刀片就会弹出来。
十厘米的刀片，展开也不过手掌大小，她一直随身带着。相当锋利，一开始总会误伤，手上大大小小的戳痕，后来玩久了熟悉了，再也没伤着自己。
她紧紧捏着刀身，大拇指停在按钮上方，还没按下去。
“走开。”她最后一次警告。
乔不凡“啧”了一声，很是不满：“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又没说要对你干什么，你长得也不是很好看嘛……”
他凑近，“嗯，也算有点好看。”
周舟闻到他身上云南白药的味道。乔不凡伸手扯住她的肘弯，“走，跟我去个……嘶——”
“你干嘛啊！”他话还没说完，就感觉手肘一片冰凉，还有点刺痛。
周舟拿出折迭小刀给了他手上一下。心里是怕的，手上太过用力，指尖都泛白，脸上却很平静。
“你走。”她冷冷开口。
乔不凡捂着手肘，在路灯底下照了照，不算深，但是刀片过于锋利，后知后觉有点痛。
他不怒反笑：“我说怎么那么冷静呢，带着刀呢原来。”
其实他们打架一般都避着人，同学之间的摩擦矛盾自己处理就行了，也怕伤着别人。
十中无一遇上个过路人了，人家也大都是远远跑开，毕竟初高中生叛逆期，戾气最重，天不怕地不怕的，多看一眼都要上来问“你瞅啥”的年纪，误伤了没处说理。
谁知昨天过路一小姑娘，身单力薄的，一拳就能打到太平洋，路过时不避开也就算了，还直直就朝混乱的地方走过来。冷着一张脸，看起来戾气比打人的还重。
她冷着脸说“路过。”然后面无表情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15分钟后，警察就来了。这座城市不算大，公职人员也敬业，刚接到电话立马就出动，盘问半宿。
乔不凡在这等一天了，来看看那个脸丧得像家里死了人的那小姑娘，是不是真的天不怕地不怕，谁曾想她随身带了刀。
为什么随身带刀？他们打惯了架的都不会随身带刀。
“怎么你带刀去学校啊？”乔不凡瞪大眼睛问她。
周舟不说话。
“你为什么随身带刀？我问你。”他伸出指头戳她肩膀。
“你走！”周舟半天说出两个字。捏着刀的手有些颤抖，这是这把刀伤着的除自己之外的第二个人。
她把刀拿到路灯底下照了照，上面沾着血，刀身反射出自己的脸。
僵持了一会儿，她说：“你不走，那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