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撒娇的神气。
顾从州听在耳朵里,轻声地笑,说:“以我对你的了解,我不在,你一定会随便煮个面将就一下。我起来那会儿你还在睡呢,就没叫醒你。”
那倒是,她一个人真的不会花费精力去做一大桌子菜,吃碗面将就一下,省食材不说,还可以节省一点时间拿来看书。虽然她今天并不打算看书,但顾从州的猜想并不错,今天这种日子,她有心情做饭庆祝才怪。
她站起来,靠在滑溜溜的门框上,木板又冷又硬,脚底下的木地板也是又冷又硬。今天没开空调,顾从州在这里的时候他们也经常不开空调,也从没有感到今天这样的冷。
周舟顿了一顿,说:“喔,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隔着听筒听到盘子响,顾从州说:“准备吃饭。”
接近下午五点,窗外炮仗声连天,家家都开饭了。她听到有人在交谈,个人在说话。顾从州忽然压低声音,听着像有人来到了他的身边。让他去拿个醒酒器。
他应下了,语气很平稳,状似在同类似孔恒之类的朋友通电话。
周舟沉默着,她并不知道顾从州的小心是因为顾家人对她持反对的态度,觉得近墨者黑,何况是亲生的女儿。
她觉得不应该在这种时候霸占顾从州,于是说:“那我也吃饭了吧。晚上再给你打电话。”
他回家去的这几天,她本来不预备和他打电话的,怕他家里人听见了有意见。当下也只简短地说了一两句,就挂了电话。
有气无力地把菜摆到桌子上,除了一个排骨汤需要热一热,其他的端出来就可以吃。
不知是不是饿久了,现在对着一桌子菜,反而觉得食不下咽。
大年三十的,不是没有一个人吃过饭。往年也会出去买点好的回来,打开窗,就着外头弥漫的烟花爆竹气息吃得津津有味。
算算日子,从她伤了脚顾从州给她送饭开始,直到现在,接近3个月的时间,他们几乎每天都在一起吃饭。
现在桌子前面就摆了一副碗筷,顾从州忽然不在,她还真有点不习惯。
拿筷子拣了拣盘子里的菜,色泽很好,味道也不错,顾从州做饭向来很好吃。就是做得太多了,一个人吃不完。
一觉睡到下午,情绪提不起来,坐在椅子上,忽然苦笑了一声,她以前觉得自己的孤僻不合群是因为喜欢独处,厌恶与人交往。
现在看来,简直完全相反。
顾从州的出现以及他此刻的短暂离开却在无形之中提醒她:你需要陪伴。
这是好还是不好呢?她停下来想。
也许真正喜欢独处的表现是自愿接纳孤独,并且在其中得到愉悦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