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柏升这才发现,她上了脂粉。她有很好的肌肤,平时私下里见客,从来不化妆。
仔细看,她的唇上也点了唇膏,眼下的淤积脂粉也遮不住。
——她也一夜没睡好。
“……早上起来,看到楼下有人。又撤了。是你安排的人,还是大总统府的?”
她果然问这件事。
程柏升:“我担心你的安危。别多心,人已经撤了,不是监视你。”
宁祯:“柏升,多谢你好心。不过我能照顾自己。”
“好,我放了心。”程柏升说。
两人就这件事,简单聊了聊。
宁祯没问盛长裕,程柏升也没提他。
说了几句琐事,宁祯突然问:“柏升,这些年找到之前的副官长程阳了吗?”
“没有。不过,我和长裕偶尔聊起,都觉得他早已被灭口。他做了叛徒,人家只是利用他。”程柏升说。
宁祯:“未必。”
“你有内幕?”
“我阿爸出事之前,和程阳聊过,这件事也许没太多人知晓。我听人说,当初拿下西滨县,督军不愿意去看,是程阳去接收的。”宁祯道。
程柏升微愣。
“程阳接收了西滨,他应该对西滨很熟悉。在西滨出了事,程阳是否有逃生之法?”宁祯看向程柏升。
程柏升目光一瞬间深邃,心里又升腾起了希望:“宁祯,你是知道什么?”
“我都是瞎猜。”
又问程柏升,“大总统府要给督军定下叛国罪,你们可知从哪方面着手?”
“这是绝密。”程柏升道。
他和盛长裕知道,却不好告诉宁祯。
宁祯已经是孟昕良的太太了。
然而,程柏升始终信任宁祯,也觉得宁祯的心向着他们。
“……污蔑长裕和德国人勾连,钦州租界有长裕手笔,用此事来打击他。”程柏升说,
宁祯:“还有吗?”
“另外就是说,长裕把华东四省的铁路权转让出去了。葛明是铁路局的,我们根据他的叛变,推出这个结果。”程柏升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