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繁出身不好,奈何人家机灵聪慧,督军就是爱她,咱们又有什么办法?”宁祯道。
她居然继续针锋相对。
老夫人一时不知气懵了,还是惊呆了,居然愣是不知该接什么。
她定定看着宁祯,半晌才开口:“你知道自己说什么?”
“我的确蠢,姆妈您教导我。”宁祯依旧不让。
老夫人心梗:“你要翻天?你眼里还有婆婆、还有尊卑?”
“姆妈,哪怕我后进门,到底是明媒正娶、婚书上三媒六聘的正室夫人。
三姨太她算计我,您轻飘飘处理她,仅仅是因为她撒谎,而不是她害了我。
您眼里既没有儿媳妇,那我也就不孝了。这个督军夫人,我做不来,过完年我要离婚。
您手头人选那么多,再替督军挑一个好的。最好是,既能膈应督军,又能被您掌控的女人。”宁祯笑了笑。
老夫人脸色骤变。
她面颊布满寒意:“你是找死吗,宁祯?你在跟谁说话?”
宁祯的刻薄,已经过线了。
她居然反过来敲打老夫人。
“生死有命,姆妈要我死,我也逃不掉。先这样吧,我回娘家住些日子。等过完年,您再叫我回来离婚。”宁祯说。
说罢,她转身走了。
她若不露出一点锋芒,老夫人踩得她连姨太太都不如。
宁祯算是看出来了,亲生的孩子,哪怕是做了督军的长子,都得不到老夫人半分尊重,宁祯这个外人更别想了。
她成天做个乖样子,三姨太的巴掌打到了宁祯脸上,老夫人都装作看不见。
——你装瞎,就别怪我刺眼。
宁祯回摘玉居收拾行李。
她不仅仅自己走,还要把她的四个佣人都带走。
佣人们吓坏了。
曹妈也吓得不轻:“夫人,这样闹大了吧?”
宁祯:“博弈嘛,就是你来我往。我试试老夫人的底线,也亮一亮我的底牌。”
“她真逼您离婚,可怎么办?”曹妈担心问。
宁祯:“她要是退让,会派人接我回来过年,甚至亲自去接我;她要是真心逼我离婚,那我给她跪下。”
曹妈:“……”
她一时哭笑不得,又无比忧心。
宁祯很多时候,理智果断。可到底是被宠大的孩子,她有脾气的。
她不是软弱可欺的小柿子,随便什么人都能捏一捏。
该使性子的时候,宁祯就要耍耍脾气。
彼此试探,一旦发现对方不可撼动,再回来赔礼道歉。
“就看谁沉得住气。”宁祯说。
她自己开车,后备箱塞上简单的行李,带着她的四个女佣和钱匣子,回宁家去了。
盛家老宅一时哗然。
“她不敢离婚吧?宁州同还是督军的眼中钉。她这个时候离婚,岂不是功亏一篑?”
“做做样子,吓唬老夫人的。不过话说回来,三姨太蹬鼻子上脸,老夫人不给她体面,她不闹一闹,也没了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