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裕回到房间,又在阳台上站了片刻。
他目光扫过,已经把附近可以作为据点射击他阳台的位置,全部尽收眼底。
他又看向宁祯的房间。
原来,她住在那里。
这场枪击案,是北城的热闹,翌日报纸上都在谈论。
顺带也提到了盛长裕。
宁祯看完了早报,带着圆圆吃了早饭,便同乳娘说:“我等会儿要出门,你带着他。”
乳娘道是。
她又叫人往大总统府递了一封信,想要见闻梁予。
闻梁予自己没来,却打了电话给她。
“……能否请我去做客?昨晚发生了一点事,我想问问你。我能否去你家?”宁祯问。
闻梁予声音有点暗哑,似一夜未睡的疲倦:“你怀疑我?”
“当然不是。”宁祯回答干脆,“怎么,你不欢迎我登门?”
闻梁予:“欢迎。”
宁祯:“我一个小时后到。”
挂了电话,宁祯找到了孟昕良留给她的人。
“准备好了吗,往白家打通电话没有?”宁祯问。
随从:“打通了,一切准备妥当。”
她点点头。
闻梁予等了又等,没有等到宁祯,却等到了白思冉。
白小姐突然到访,没有提前打电话,闻梁予有点吃惊。
“你怎么来了?”他问。
白思冉:“不是你的人打电话给我,说你买到了七宝盒吗?”
闻梁予微微蹙眉:“什么?”
白思冉同样蹙眉:“这是谁戏弄我?若不是借用了你的名义,我断乎不来。”
闻梁予:“你先稍安,的确有点误会。是什么事?”
“我在珠宝行看到一个七宝盒,很漂亮,可以做首饰盒子,却是旁人预定的。
换了几家珠宝行,才找到一个。伙计打电话给我,却又被旁人捷足先登。这不,一大清早有人打电话给我,说是你家佣人,叫我来拿七宝盒。”白思冉说。
闻梁予听了,知晓此事怪异。
跟宁祯有关?
她刚到北城,手可以伸那么远?
是孟昕良的人帮衬了她?
闻梁予正想着,宁祯来了。
她穿了件淡紫色风氅,里面是素白色银线绣竹纹的旗袍,低调奢华。个子高挑,衣衫衬得起来,勾勒得她优雅又窈窕。
她穿得少,脖子上围了乳白色的厚厚围巾,戴着手套。围巾衬托得她肤白发墨,一双眼格外潋滟。
她似看不见白小姐,只看闻梁予:“久等了吧?路上有点泥泞,两辆马车撞到了一起,有个小孩受了伤,我让司机先送他去了医院。”
闻梁予瞧见她,心情莫名轻盈,脸上的笑也多了点真诚:“你可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