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舒了口气。
“让她宽松几日,她会好起来的。”程柏升道。
各处驻地将领都战战兢兢,又蠢蠢欲动,盛长裕和程柏升都能感受到。
这次,以安抚为主。
可宁州同的死,的确寒了老将们的心,每个人兔死狐悲。
宁州同是盛长裕的岳父,他一直没什么野心,家里的儿子培养得个个能干。饶是如此,督军也容不下吗?
其他人,谁能越过宁州同,他们又会有什么结果?
“抓到葛明,让他交代真相,不是上上策。”盛长裕对程柏升说。
程柏升:“我一开始就想提醒你了。抓了葛明,并不能叫人信服。唯有他背后主子的重用,叫人知晓这次是谁搞鬼,洗清你残害岳父的嫌疑,才是上上策。”
“别人又不是傻子!”
“可以把岳戎用上,叫他出谋划策。”程柏升说。
“告诉你了,别人不是傻子。岳戎这个时候跳出来,就是自爆。”盛长裕道。
程柏升:“……”
是他病急乱投医了。
“做最坏的打算。”盛长裕说,“华东四省如果分裂,先保住苏城。江郴、江南浦和宁以安可信任。”
程柏升点头。
他们好像回到了大帅去世那段日子。
微弱的细线,要断未断,任何一点错误的决定,都可能是灭顶之灾。
程柏升几乎绝望,忍不住想宁州同。
他也是老将了,要是他更加谨慎点,估计没这些事。
不过,也不能这么说,每个人在遭遇算计的时候,都可能会中招,包括程柏升自己。
三月底,盛长裕才回到苏城。
他外出了挺长时间,快两个月了。
回家后,他先收拾了一通,才进内宅看宁祯。
宁祯却不在。
曹妈告诉他:“夫人昨晚回了娘家。”
盛长裕:“夫人最近怎样?”
“不怎么爱说话,也不怎么理事,但是能睡觉了,也会尽力吃饱饭。”曹妈说。
盛长裕点点头。
他立马去了宁家。
瞧见宁祯的时候,她安静站在屋檐下。还是憔悴,不过没之前那么苍白消瘦了。
她对着他笑了下。
这一笑,比春光都明媚,盛长裕心头的冰雪都消融了。
要打离婚官司
宁祯立在屋檐下,斑驳阳光洒在她裙摆上,而她的脸笼在阴影里,肌肤白得近乎透明。
唇上也没什么血色。
盛长裕上前:“冷不冷?”
“今天简直热。”宁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