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圻很自然的顺势抻长胳膊将她揽紧,锁进怀里。
“你醒啦!”许念粥扬头,往上蹭了蹭。
昏暗里,她的鼻尖依旧红红的,眼睛明亮。
“怎么了?”周圻眼睫低垂,吻在了许念粥的额间,“是不是下午睡觉做噩梦了?”
不嘴硬了,许念粥点点头:“你怎么知道?”
“你腿蹬了好几下,也在很小声的自言自语。”
“不好意思呀,打搅到你睡觉了,”许念粥的声音低了下去,“我梦到我妈妈了,一直跑一直跑但一直一直追不上……”
这天零点的时候,她意外收到了她妈妈的短信,二十六年里,为数不多的祝福,先祝她的生日快乐,再是祝她元旦快乐。
有些时候,许念粥会很恨她的妈妈,为什么把她生下来,却狠心离开她,让她没有一个完整的家;但有时候也不会那么恨,只是会有些想念。
很多的梦是你的身体感受到了你的某份深刻的念想,去替你见了生活中你见不到,但却朝思暮想的人。
周圻静静地凝着她,拥得更用力,吻掉了她滑落到鼻尖的泪。
这一下,许念粥蓦地想到了他的妈妈,她心头更酸,抬手攀住周圻的脖颈,回吻上了他还留有她余温的唇。
她捧着他的脸,光线微弱,但两人都能很清楚的互相看见对方的眼睛中的自己,有些脆弱的模样。
都要好好的。
那是那天他们在无止尽对视后,对对方的唯一恳求。
元旦假期三天,最后一天的晚上,老师需要提早回学校。
吃过晚饭,周圻开车送许念粥和单欣嘉一同回去。
打开车门,单欣嘉见到许念粥的第一眼,‘哇’的感叹了声:“粥粥,你气色变得好好!等等,戒指!姐夫你求婚啦?”
这两个字,许念粥手忙脚乱的不知道是去捂周圻的耳朵,还是单欣嘉的嘴。
到最后她干脆用再说,就不给你推帅哥微信号的幼稚语气来“威胁”单欣嘉。单欣嘉果然把嘴拉上了拉链,单方面初有成效后,许念粥洋洋得意的又闭上眼靠在座椅上装睡。
分出心来时,她忽然觉得要是真有一个家也应该挺好的。
周圻扭头看“威胁人”许念粥,脸红润润的,手搭在膝盖上,标准乖巧的坐姿,睫毛一下一下眨颤着,他收回视线,没忍住轻声笑了出来。
他有些想象不出如此可爱的许老师是会怎样严肃上课的,但能肯定的是,许老师一定能和学生打好非常良好的师生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