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灿点头:“看样子是的,用猴子验的药。”
凌芷在一边小声嘀咕:“哥哥说的都是真的。”
薛灿却在一边摇头:“凌信那臭小子,猜的不也全对。”
“这话怎么说的?”凌芷蹙起小眉毛。
薛灿道:“是气味。凌信给我写的那几味药,我一一试过了,磨成粉喂给猴子没什么反应,倒是那猴子闻了气味以后,忽然倒了。所以应该是气味有问题。”
凌芷心下一惊:“是气味相冲?师父,是真的吗?”
薛灿摸着自己的胡子,点头,认真说道:“薛家到我这一辈,才有毒医这个分支。这世上毒物千千万,我研究的那些,不过就是沧海一粟。凌信那臭小子写的这方子很有意思。我按照气味这个思路,这个月也试了许多药,确实有显着效果。很多气味凑在一起,也可以让人有不良反应。我也去翻了一下师兄留给我的医书,上面也记载了许多用气味治疗的案例与方子。医术就是这样的一个东西,多一点可以杀人,少一点可以救人。”
说话间,薛灿就去书桌上找了一本册子递给凌芷,让凌芷拿回去自己看。
这册子是薛灿写的,上面记录的是他这段时间研究的气味。
薛灿蹙眉,眼眸微眯,看向凌芷:“说起来,有这两种药的药方,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见过?”凌芷不解。
薛灿闭上眼,想了一会儿,没想起来,便摇摇头,不想了。
凌芷不依不饶拉住薛灿:“师父!您再好好想想,您在哪里见过这两种药在一起的药方啊?!”
薛灿还是摇头:“那我哪记得清楚啊?我早些年在宁王府,看过的、研究过的医书、药方多了去了。”
“可……师父……”
凌芷见薛灿不想帮她想,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几圈,换了个方式问:“师父,您那会在宁王府看的药方都是从哪里来的啊?”
薛灿站起身,往茅舍走,随口答道:“黑市替我搜集的江湖上的药方,御医院里那些医学圣手用的方子,还有薛家这些年积累起来的医书手记。基本上就这三类。”
“那哪里一类师父看的最仔细啊?”凌芷追上去,拉住薛灿的手。
薛灿垂眸看着凌芷:“肯定是皇城御医院还有薛家手记可信度高啊。江湖上的偏方都没详细的医案,根本不知道具体用药情况……我怎么教你的?每一个人情况不一样,哪怕是同样的病,用的药也不一样。”
凌芷哦了一声,又道:“师父,我开春就跟哥哥去许都了去了。”
薛灿站定:“为什么?”
凌芷松了薛灿的手,低头扣着衣角:“我最近下山一个人看医书,有好多字都不认识。言哥哥说我需要一个好老师帮我开蒙。我想跟着哥哥去许都,让临太傅教我读书识字。”
原来是这缘故。
薛灿道:“这是好事,多少人求之不得入太傅师门听太傅一言。你想去就去,又不是不回来了。许都那地方每年秋冬冷得很,你若是嫌冷,就回来住。”
“师父不反对我去许都啊?”凌芷抬头眨了眨眼睛。
薛灿道:“临太傅是帝师,你若是能跟着他读书识字,肯定比我教你读书识字认得快。且,你跟着我这几年,基本医理基础都已经打好了。剩下的就是要自己研究药方,医书。读书识字有利于你以后自己研学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