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看见这些皇子不知收敛,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就不想忍了。
北寰言直起身子,紧紧盯着许承盛,声音淡然问道:“三殿下一定要如此给臣难堪吗?”
“这是难堪?”许承盛冷笑,“我这是在替父皇教导臣下!”
跟着北寰言的小内官见状想要悄悄隐退去找景雀。
大皇子许承青看出小内官意图,给自己身后内官一个眼神。那人立即快步过去,把那小内官压住,喝道:“跪下!”
那小内官怎么敢得罪皇子,只能跪在一边,一动不动。
春雨再细,洋洋洒洒地飘着也终能成滴。
北寰言略微尖锐的下巴上,已经聚集了一滴滴雨水。
才换的衣衫,肩头已经打湿。
北寰言眉宇微蹙。
他不懂,为什么三皇子许承盛从小到大都看他不顺眼,总是这般为难他。
最小的五皇子许承和,虽然害怕,但他还是颤颤巍巍地走到许承盛身边,轻轻拽着他衣袖:“三哥,算了……今天老师布置了策论,我们还要回去写策论呢。”
许承盛拉回自己衣袖,厌恶地瞪了许承和一眼,继续回头盯着北寰言:“我说得……”
“三皇子好大的威风!”一个女声从北寰言身后来。
众皇子抬头,看见北寰舞身着宫装,身后带着两个侍女,往御花园来走来。
北寰舞从侍女手上拿过伞,撑在北寰言身边,眼神锐利地盯着许承盛,嗤笑道:“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家给人足,时和岁丰。三皇子这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北寰舞!”许承盛被北寰舞嘲笑,顿时大怒,指着她道,“父皇许你随意出入宫廷,已经是莫大恩典,你们两个名不正言不顺,凭什么对我大呼小叫?还兄友弟恭?我与你们有何关系?!你也给我跪下!”
许承盛身边的掌事内官终于是看不过去了,上前一步低声劝道:“三皇子,不可……”
许承盛回身就给掌事内官一巴掌:“闭嘴!轮不到你教我!”
许承盛不知怎么的,看见北寰言一副不卑不亢、淡然自若的样子怒火攻心,怒气上头,就是要跟北寰言与北寰舞争一时长短。
他现在就是要拿自己的皇子身份压北寰双子一头。
北寰双子本应该是世子与郡主的身份,可他们不姓许,许景挚不能明着封,只能暗暗给方便。
有些事,差了一个身份,就差了一个阶级。
北寰舞见他如此执拗,眸光渐冷。
北寰言垂眸,轻声问道:“今日三殿下要我们下跪,可是有了十足的准备,接受接下来的一切?”
许承盛冷笑:“你威胁我?来人!让他俩给我跪下!”
身边没一个内官敢动。
这后宫之内,无人不知,景雀对这北寰双子无不上心。
不然以北寰双子的身份,怎么可能进宫身后就有伺候的内官与侍女?
北寰舞眼眸里带着许承盛看不懂的戏谑,她甩手把伞丢了,率先“扑通”一声跪在了石子路上。
北寰言也颔首,一言不发,撩起衣袍,与北寰舞跪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