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那个人也不知道,只觉得最近天冷,老太太身体也不大好。身为侯府当家夫人,又要照顾小孩,又要管着偌大的侯府,还要在老太太面前尽孝。
很是辛苦,忘了他是很正常的事。虽这样在心中告诉自己,但当马车独自离开时,裴玄之还是冷了脸色。
嫂嫂没等他,嫂嫂也没邀他一同。这让在朝中雷厉风行的裴大人很是不悦,自从见到玉荷,以过了四月。他与她之间,似乎还是有一道墙。
那道墙,让他们难以靠近彼此。
来的时候本就是傍晚时分,过了一会,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因和这些贵夫人不是太熟,加之她身份尴尬,刚丧夫不到一年。侯爵夫人的位子,更是不知还能坐几天。
众人对她不算冷淡,但也绝不热情。世家大族间那点事不是秘密,也不是什么难猜的事情。
裴府想让裴玄之撑起门楣,这是明面上的事情。当然就算裴玄之抢了孤儿寡母的遗产,继承家业。他们这群外人,也不觉得有什么事。毕竟传承比什么都重要,如果将那侯府留给那小儿。
等他长成,十年二十年,这世上谁还记得他们侯府。又着这朝中瞬息万变,一朝天子一朝臣,二三十年的时光,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
她一个妇人,扒着权力不放也是难看。要她们说,就应该放权给裴玄之,在借着这关系让以后的家主欠她们母子一个人情,再在家中捞点好处。
等以后小儿长成,在让这位圣人宠臣叔伯给他某一份好差事,不也挺好。
对于这些人的想法,玉荷并不难猜,就是因为猜得到,所以不愿和她们多待。待在一起也说不了一句话,玉荷看着宴席还未开始,便想着去后面的安静处清清脑子。
她本就容易犯头疾,这病最怕吵。此刻鱼灯鲜花,一群公子小姐贵妇命妇,除了热闹,就是吵。
她不是这场宴会的主人公,独自离开也无多大关系。宴会的举办地,设在了国公府后花园里,玉荷带着绿儿穿过小竹排,流水,来到一座亭子里。
这是个被花草树木包围起来的隐秘亭子,亭子的对面就是国宫府的大人工湖。
微凉的湖风吹的玉荷脑子清醒了一些,她坐在凉亭里,看着对面的湖景,绿儿站在她一旁。突然小姑娘的肚子发出一阵饥肠辘辘的声音。
“饿了?”那声音不大,但这里只有她们二人,玉荷不想听到都难。
“嗯,有些饿了。”
“出来的匆忙,忘记带一些零嘴。”绿儿今年十七,小姑娘性子,被夫人问了,也老老实实的说了出来。
看她那蔫吧样子,玉荷叹了口气:“这样你去前面,用个小盘子,装一些糕点过来,就说我想吃。”
“谢谢夫人!”一听这话,绿儿脸上笑的很是灿烂:“我快快去快快回,夫人不要离开。”
“好,你去吧。”玉荷点点头,很快绿儿的身影就消失在夜色里。
玉荷叹了口气,她揉了揉有些酸胀的手腕。靠在柱子上,安静的听着风声,天越来越冷了。她裹紧身上的衣裙,柔柔弱弱的样子很是惹人怜惜,只可惜秦赵不在此处,他看不见。
玉荷最后还是走了那条路,她想要引诱秦赵。不过事情并没有那么顺利,秦赵不是裴玄之的家仆,他是都察院六科的官员,很少有机会来裴府。
她一个妇人,更是少有机会出府。去了外面,也与他很难碰上。
在着,这世间又有几个人愿意为了女子……,何况那个人还是他的顶头上司,公子之子。
玉荷心中思绪万千,又焦又躁,想来想去最后还是觉得骂裴玄之来的解……这样,玉荷终于让自己不安的心,安稳下来。
她闭着眼,感受着晚间秋风,以及风吹过树木发出的沙沙声,安静,祥和。
却在这时玉荷的耳边突然传出几道女子谈话声:“事情可办妥了?”
“办妥了夫人,我看着裴大人喝下那酒。二姑娘也被我让人引去西厢……过现在估计还没到。”
“你让人盯紧一些!不能出了差错。”
说话的两人,似乎并不清楚这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她们小声的交谈着,而她们的对话也让玉荷瞪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