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额头慢慢出现一层薄汗,不由得喊了一句:“封宿弛。”这一声,让肆意妄为的威士忌醇苦香味顿时带上了一丝太妃糖的甜。每个人的信息素都是不一样的味道,就算同样的信息素也会有差距,或浓或淡,这种微小的在同一个人身上,随着情绪变化也会有所提现。封宿弛这会儿听到他的声音,恍然回过神,心甘情愿让自己百无禁忌的信息素被晚香玉吞噬。很多alpha都把被同类压制视为耻辱,他倒好,还挺配合。江榛叹了口气,说不出嘲笑的话。上前两步,像对方之前捂住自己眼睛一样,也伸手捂住了他的:“对不起啊,强迫你看这些。”封宿弛听得耳朵一颤,直接环着对方腰,把脸埋在这人腰腹:“你道什么歉啊?”他声音颤抖,极力隐忍着情绪:“不许道歉。”“行行行,我不说话了好吧?”江榛也没推开他,不自在地动了动腰,犹豫两秒,伸出手轻轻碰上了这人后颈。某人信息素是不打算收回去了?他虽然不介意对方的信息素,但都是alpha,在一个空间里冲撞,还是让人有点……燥热?江榛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就觉得既然不是生理性反应,那肯定就是燥热了!他指腹在这人腺体轻轻点了两下:“收收。”结果不碰还好,一碰,某只封姓上将信息素舞得更欢了。江榛:“……”江榛:“你故意的吧?”封宿弛闷闷摇了摇头。从江榛的角度看,只能看到他发旋。他忽然歪了话题:“封宿弛,你们打仗的应该不容易秃顶吧?”这么好看的头发,秃了太可惜了!封宿弛:“……”他恨恨道:“你放心,绝对没有你们搞科研的容易秃!”江榛表情一僵。这人说话能不能直起腰?温热的吐息顺着薄薄一层衬衫全落在他肚子上了。他掐着这人脖子把他脑袋扳正:“好了好了,说点正事。”封宿弛扶上他手背:“你想怎么处理那些人?”“那些人”,封宿弛甚至不愿意叫他们名字。他觉得很恶心。江榛清了清嗓子,故作矜持:“这……法律会给他们应有的惩罚。”这话当然是假的,他都还没报复回去,谈什么法律?帝国的法律原本就是薛定谔的公平,一切以皇帝优先,其次是走在法律边缘的权贵世家,最后才是所谓公平的法。只是以往,封宿弛江榛他们都是第三者,虽可以不为,但选择为之的法律维护者。大度这词用在江榛身上不合适,谁都不会信他随口诌的一句冠冕堂皇的理由。但封宿弛难得没有怼,反倒点点头:“我知道了。”江榛不需要做这种被拿捏违法把柄的坏人,这些事他来干就好了。如果没有那些事,江榛这一生应该很耀眼,是帝国最强的首席科研,是江家未来掌权人,是受万人敬仰的s级alpha……可惜途中齿轮遇到了干扰的节点,一切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动。而封宿弛希望这些只是暂时的,属于他的迟早都能回到正轨。或许晚了一点,但不能不来。他不能给江榛一个童话般的过去,至少可以造一条漫漫长路,骄阳星辰为灯,走过往后所有的灿烂余生。江榛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从未安慰过人的大教授只能笨拙地揉揉他头发:“封宿弛,我不放在心上,你也别在意。”“不行,要放在心上的。”封宿弛认真地一字一顿。不仅这件事要放在心上,你也要被安安稳稳放在心上。江榛不习惯也没经历过这么灼热的注视,视线飘忽两下,生硬地说起正事:“那个,我觉得当年陈宥对我动了点手脚。”“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陈宥早年出名的那篇论文,关于心里暗示。”封宿弛把玩着没来及松开的手,蹙眉:“有点印象。怎么,他对你又怎么了?”“不是坏事。”江榛摇头,“我只是觉得……有点不对劲,他好像给我种下了一个「保护好自己隐藏自己远离江家」之类的暗示。”封宿弛:“你是说,陈宥属于对你好的?”“我不能确定。”江榛说,“比起他可怜我希望我好补偿我,我更倾向于,他在等未来的某天我可以发现这件事,并且从里面挖掘出真相。”“封宿弛,我当年记忆不清晰的这段时间,一定还发生了什么别的事情。”江榛和封宿弛两人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揪着封一燃衣领的皇帝。皇帝脸上是很少见的狂怒:“封一燃!知道这是你打碎我的第多少件古董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