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谈窃没意见。
她也清楚这合颐宫的弱项是什么,她眸色轻转,软声道:
“您不说,臣妾也是要和您提的。“
时瑾初有点意外,他轻颉首,示意邰谈窈继续往下说。
邰谐窈:“太医说,臣妾有孕后,往日那些调理身体的药就不宜再继续喝了。
是药三分毒。
时瑾初没意外得到这个结果,但他不着痕迹地瞥了眼女子,他听太医说过,她的病如今多是一种后遗症,或者是她的心病。
只是邰谈窈未必会这么想。
果然,女子无意识地握住了他的手,她低垂了些许头颅,声音也轻了下来:
“但臣妾有点害怕。“
她怕她又会骤然发病,到最后牵连了这个孩子怎么办?
邰谈窃觉得她很难承受这个结果。
有人抚了抚她的头顶,让她回神,不再陷入内耗的情绪中,时瑾初的声音传来:
「太医怎么说7“
他声音过于平静,让邰谈窈心底有些焦躁的情绪也不自觉地安定下来,她重新振作起来,仰起脸道:“太医说,药膳也能有同样的效果,而且不会对腹中胎儿有影响,臣妾便想着求您给合颐宫安排一个懂药膳的嫁嫁。“
懂孕期女子的反应,也懂药膳,还能时常跟在合颐宫,邰谈窃思来愚去,也只有年龄较长的嬉嬉了。
时瑾初听懂了她话中的重点,会药膳。
时瑾初不紧不慢地点头,应了下来,只当她适才愚的就是这件事,也没再继绩
追问。
时瑾初答应邰谈疲的事情惯来不会忘记,他在脑海中将人选过了一遍,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少时照顾他的柳嫁嬉。
但这个人选刚浮现时瑾初的脑海中,就很快被时瑾初否决。
从他记事起,柳嫁嬉就一直照顾他,时瑾初不会怀疑柳嬉嬉的忠心,柳嫁嬉一辈子没嫁,如今时瑾初给她安排了个清闲的职位,算是安享晚年。
倒不是时瑾初觉得邰谈疲不值得让柳嫁嬉再出山。
而是时瑾初没有忘记柳嫁嬉不止是他的人,柳嫁嬉当初和高嫁嬉一样,都是太后嫁入东宫时入宫的,在太后诞下时瑾初后,柳嬉嬉就被安排着照顾时瑾初。
数十年从未有过懈怠,标种程度来说,时瑾初和柳嫁嬉的相处时间甚至要超过太后。
如果宫中只有邰谐窈一人有孕,时瑾初也不会犹豫。
但宫中还有位高嫔,而柳嫁嬉也是高家的家生子,纵是如今年龄大了,家人不剩几个,但还是有位亲侄儿在高家当管事。
柳嫁嬉的确不会害他,却未必能对邰谐窈也是十分忠心。
时瑾初不敢保证,在关键时刻,如果天平的对面是太后和高嫔,柳嬉嬉会不会有所偏颇。
哪怕只是一点可能性,时瑾初也不想让自己后悔。
邰谈窈不知道时瑾初在想什么,她还在纠结给时瑾初送生辰礼的事情,她静等片刻,见时瑾初还不走,不由得有点纳闷。
她小声提醒道:
“皇上,时辰不早了。“
时瑾初回神,就听见她的隐晦催促,他忽地有点不得劲。
他持了持女子的脸颊,在邰谈疲费解的眼神中,挺冷淡地扯唇:
“过河拆桥?“
作者有话要说:
小时:用过就技?
女鹅:您说话真难听。
【就是,真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