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颜宇一走,连同龟爷的精气神也一并带走。
调整好心态,时予放下一切,安心陪伴在龟爷身边。
倒不是她不想去做,只是坚持她一直走到现在的动力,除了钟灵山,也只有一个容不尘。
当过往迷雾被揭开后,时予便不再是时予,然而这个时候,她已经顾不得其他。
天气入秋又转冷,一年就这样不知不觉过去,这一年里时予并非真的什么也顾不上。
魔域、妖界、钟灵山三地之间奔波,时予越来越沉默,身形也越来越消瘦。
柳奶奶看在眼里,心疼不已,总是想着法子煮些补品给她。
只是胃口不佳,但碍于老人心意,她总会耐着性子喝完。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她原本圆圆的脸蛋,现在也变得下巴尖尖的,腰肢更是窄到一只手基本握住。
望着眼下的青黑,挽澜心都要碎了。
“今天还要去吗?”
揉着酸疼的肩膀,时予点头:
“辛苦你了,寒霜花支持不了多久,有些事得早一点做准备。”
她不是没有去找过阿莲,可龟爷就是拒绝,非说天命如此,谁也不要逆天而为。
他的拒绝,时予难受了好一阵。
她并非束手无策的,奈何抵不过龟爷的一意孤行。
龟爷的决定,最让时予落泪,到底是败给了她最敬爱的老人。
一年,三百多个日夜,妖魔两界操练的兵,早已焕然一新。
时予也将自己钻研半年的好些个阵法,通通教给下面。
“走一步看一步吧。”
仰着头,眼睛虚无缥缈。
进屋看了眼睡着的龟爷,近来他是愈发嗜睡了。谁都知道,这个冬天,龟爷不一定熬过去。
世事无常,将来如何,谁也不知道,他们能做的,也只有提前做好应对风险的准备,尽可能降低损失。
“走吧。”
毕拂没有再穿那些花枝招展的丑衣服,如今妖界是他掌管,已经不再是从前散漫、嬉皮笑脸的样子了。
时予来的时候,难得穿了件玄色衣裙。
她一出现,沉着冷静的眼睛,幽深得可以与容不尘有得一拼。
更衣完毕,对着铜镜里黑色的身影,时予恍惚一瞬。
不苟言笑的脸,无波情绪的眼睛,这分明就是执掌了魔域的时予。
摸了摸脸,镜子里面的姑娘皮笑肉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