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是有那么一天就好了。
视线落到河面,花灯的火早已熄灭,只有他的那一盏,黑火不灭。
落子无悔。
一夜的狂欢,第二日的清晨,街道关门闭店。
收到颜宇的信的时候,他们仨已经启程好一会儿。
没有马匹,没有包袱,一身轻松行走在天地间,这才是游历的目的。
风雪充斥的山野,时予当着他们俩的面,拆开书信,一点点浏览起来。
看完内容,她只动了下眼睛。
一旁俩男人见状并未出声,只安静看她点火,将那封书信烧个精光。
摊开手,任凭冷风卷走灰烬,飘落到远方。
手指翻飞,没有信纸,没有信物,她的回信简单粗暴。
杀!
风与雪与她,悉数全白,似肃杀的画。
姑娘微微眯起的一双狐狸眼,染着熊熊烈火,似要灼烧这整片天地。
男人的眉,一点点聚拢,四只眼睛落到姑娘身上,想要看透面前之人。
脸,鼻,眼,耳,嘴,手……
分明还是那个姑娘的模样,挽澜却觉得,此时的时予,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时予了。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不再是她了呢?
“我要去钟灵山。”
弹了弹指尖的灰,时予望着灰蒙蒙的天际,声音清冷。
该来的总会来,她的到来,似乎并没有改变什么。
眯起眼,捻动指尖。
可是,她偏偏是个不信邪的,只要最后结果是她想要的,那这个过程如何,谁也不知道。
颜宇收到时予回信的时候,正窝在龟爷住处,百无聊赖地看着龟爷自己博弈。
那个“杀”字,就这样赤裸地呈现在这一老一小面前,看得颜宇一骨碌坐正身子,眼珠子几乎要爆出来。
不是,这么直白!
这回信方式还真特别,风风火火的,真时予啊!
龟爷放下手里的棋子,看着那硕大的“杀”字,缓缓摇了摇头。
“这孩子,杀气涨了不少。”
随同柳老头一起回来的那个修士,眉眼紧蹙,眉心阴沉,是个不善之人。
只是尚且够不上害他性命。
然而让他们俩没想到的是,不过傍晚时分,时予提着把剑,面如寒霜,闪现钟灵山。
剑尖所指,是那心怀不轨之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