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是看男朋友啊。”莉莉冲她眨了眨眼睛，打探道，“你和你男朋友怎么认识的啊，怎么之前都没听你说过，我以前还想把我表弟介绍给你呢，结果你突然某天就有男朋友了。”这明明是个再寻常不过的问题，却把乔伊难住了。她总不能说，她和贺天杭是通过假扮男女朋友认识的。她苦思冥想了几秒，忽然想到贺天杭之前给她的人设资料。贺天杭的真实身份和两人的相遇经历不好对外明说，之前准备的人设刚好可以用来救急。她道：“旅游时认识的。”“难怪那么突然，”莉莉捂着脸，眼中尽是好奇，“在哪儿旅游的？”“萤火虫岛。”乔伊道，“那里有一个划船过隧道的娱乐项目，我们的船不小心撞在一起了。他弄丢了桨，我们只好一起划回去。”“回程的时候多聊了几句，后来我们就认识了。”乔伊缓缓把以前记好的说辞背出来。“太浪漫了吧，这简直是命中注定的相逢！萤火虫岛可是蜜月圣地，我之前还想让男朋友带我去呢。”莉莉感叹道。欣羡了一会儿，她又好奇道：“萤火虫岛是不是像网上说的那么漂亮啊，能不能捉好多萤火虫？”乔伊失笑道：“那个地方只是名字叫萤火虫岛，其实几乎没有萤火虫。”莉莉一脸被欺骗感情后的难以置信，又听乔伊打破了她的几个美好幻想后，蔫耷耷地去摘果子了。等她俩又收集好一筐，看见捉野鸭的队伍正远远地回来。莉莉看着筐子里红艳艳的野果，没忍住拿出几颗，也不管脏，稍微擦一下就尝了尝。她眼睛一亮，拉着乔伊也让她尝：“这个好甜的！”乔伊笑着拒绝，她不喜欢太甜的食物。“真好吃，可惜回去就买不到了，我得抓紧机会多吃几个。”莉莉又选出几个长得漂亮的。“这种果子吃多了会嘴麻。”贺天杭远远走过来提醒道。可惜迟了一步，莉莉刚才尝到野果清甜，已经连吃了好几个。她突然顿住，感觉嘴巴上有点不对劲。过了一会儿，她捂住嘴，支支吾吾地把乔伊拉到一边，悄悄问她要镜子。乔伊满心疑惑地把经历地给她，才见莉莉对着镜子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抬头眼泪汪汪地看着她。“我现在是不是特别像东成西就里面的那个香肠嘴……”莉莉哽咽道。倒没有“香肠嘴”那么夸张，但她双唇通红，像是吃多了过辣的东西，嘴唇向外肿了一大圈。乔伊忍住笑意，安慰道：“没有那么严重，你先等等，我去问问有没有消肿的办法。”她拍了拍莉莉的手臂，走到人群聚集那边。贺天杭神色淡淡倚在树边，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差别，但乔伊偏偏从他眼中看出了几分崩溃。沉迷捉鸭子的几名男同事眉飞色舞，大肆夸耀着自己刚才的英武表现。有人说多亏自己动作敏捷，否则就捉不到这些狡猾的家伙。有人说还好自己紧急学会了编绳子，不然根本没有布置陷阱的工具。这些人浑身泥点子，头发上挂着野草和野鸭羽毛，手臂和脖子上还缠着向贺天杭讨教的“研究成果”，狼狈中带着几分不伦不类。难怪贺天杭刚才头一个回来。和这些傻狍子混在一起，丢人。她走过去，压低声音悄悄问贺天杭：“刚才那种果子吃多了怎么办呀？”贺天杭忽然凑过来，仔细看她的嘴唇。这种近距离的，不加掩饰的视线，让乔伊不自在地向后退了退，她解释道：“是莉莉。”见乔伊没有中招，贺天杭又恢复那种淡淡的神情，靠回树边，简洁道：“多喝水。”乔伊点头表示感谢，从背包里拿了几瓶水给莉莉带过去。去找莉莉前，她忽然产生了几分好奇。他怎么什么都知道？其实她之前就注意到了，为什么贺天杭会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技能？会射箭，可以解释为他或许参加过什么弓道部。可是他为什么还会做陷阱捉野鸭子，又为什么会认识这种偏门的野果，还知道吃多了会导致嘴麻。莉莉先前对她说：这正是了解他的好机会。她想起她在贺天杭书房里，无意间看到的那张古怪的照片。照片上的少年一身迷彩服，形容狼狈地盯着镜头，眼神宛如幼狼。她真的很想问他，可话到嘴边，却突然拐了一个弯：“那些野鸭蛋要怎么带回去呀，路上可能会全碎掉。”她还是停住了。没有去触碰她早早为两人画好的那道界限。“我让程鹤洋过来。”贺天杭道。“会不会太麻烦他了？”乔伊知道程鹤洋是贺天杭的特别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