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食已经出过大事。
现在吐蕃那边安兴公主和赞卓肯定也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
那现在暂时对大唐真正有威胁的,只剩下回鹘和南诏,还有一个军队是肯定打不过来,但修行者数量不少,经常派修行者出来走动搞事情的天竺。
那这些个地方会不会出什么大事?
不知道为何,对李氏和代表李氏真正力量的李氏机要处了解越深,他就越是怀疑这些地方的动静都脱不了李氏的影子。
……
怀贞公主今日来找顾留白的路上,总觉得遭遇的事情有些疯癫。
顾留白则也觉得今日和平日相比也透着诡异。
大食国师刚让他的熟人送来一件神通物,隔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又有人求见。
这人是他见过几次,但平日里都很有自知之明,都不会来打扰他的延康坊的坊正姚煮雪。
姚煮雪这人很识趣,哪怕是来拜访,都似乎生怕耽搁了顾留白的时间,已经对通报的人说明了来意。
说是和沧浪剑宗比剑之前就有人在他这存了些东西,让他到今天来交给顾留白。
这人的姓名他现在不好说,等见到了顾留白之后才能说。
虽然和沧浪剑宗比剑过后,顾留白很自然的成为城中官员的巴结对象,但凡稍微看得出形势的官员都成群结队的给他送礼,想结个善缘。
但这种和沧浪剑宗比剑之前就有人存了东西在姚煮雪这里,又等到都快出了正月了,才让他将这东西交到顾留白手里,这就委实太过怪异。
姚煮雪马上就被请进了顾留白所在的静室。
一见姚煮酒,顾留白倒是有点吃惊。
这长安洛阳一带,十个人里面至少有七八个人过了年之后都会胖上一点,气色也会显得红润,脸上都带着油光的那种。
作为坊正,姚煮酒要接受的酒席可就比一般人多得多了,但现在出现在顾留白面前的这姚煮酒反而瘦了不少,而且眼圈都有点黑,看上去就是满脸憔悴。
“姚坊正,你这怎么这么憔悴啊?”顾留白顿时忍不住问候。
姚煮酒原本已经鼓足了勇气,但那几个字到了嘴边,却是又有点气馁,如此反复几次,他整个人都显得更萎靡了,但好歹还是将那句话说出了口,“顾先生,您和沧浪剑宗比剑之前,王夜狐亲自和我见了一面。”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顾留白就已经忍不住出声,“难道你说的那人是王夜狐?”
姚煮酒用力的点了点头,这一下点头,就像是有座山从他身上卸了下来。
顾留白顿时就理解了他的状况。
为了杀王夜狐和清算林党,城里的大小官员都已经死了一千几百个,长安的官员们现在人人自危,生怕自己被牵扯进去。
这王夜狐托他给东西,这放谁身上压力不大?
估计都好多天没睡好觉了吧?
顾留白有些佩服的看着姚煮酒,忍不住道,“姚坊正,你也敢送,还敢说实话。要换了别人,恐怕这件事要烂心里头了吧?”
姚煮酒连连苦笑,他实话实说道,“我也想过啊,但我不敢不送,说实话我总觉得王夜狐这样的人物,哪怕死了,恐怕都在天上盯着我。”
“他单独找你的?这事情那只有你和王夜狐知道?”顾留白问道。
“我哪敢告诉别人,他单独找的我,我没和任何人说过,直到今天和你见面。”姚煮酒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蜡封的竹筒给顾留白,他也不掩饰,可怜巴巴的说道,“顾先生,现在整个长安城都知道你是大本事的人,你要是能护我,就护我一护。”
顾留白笑了笑,道:“你就放心回去好好睡个觉吧,送个信而已,你只要自己不要说出去,我保管你不会出什么问题,今后要坊正帮忙的地方还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