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说,“无论真相怎么样,至少有一件事我可以确定。她想抓住我,杀掉我。”
谢楚看了他一眼,见他满脸的跃跃欲试,带着嗜血的兴奋,原本很想说陶意彤既然已经死了,就没必要再招惹飞鸟。
但他很清楚他们虽然是雇佣关系,杀手却不可能对他言听计从。
更何况陶意彤到底死没死,让他心存疑影,这个人的死活对他很重要。
“不管你想做什么,我对你的要求只有一个。让陶意彤这个人彻底从世上消失,无论真假她都只能是一个死人。”
杀手点头,无论如何目标还‘活’着,就是任务没完成,基于职业素养,他也会继续执行委托。
他如来时一般消失在黑雾中,随着他的离开,湖边也变得更加安静。
谢楚望着被风吹拂漾起层层涟漪的湖面,就像此时他的心也不平静一般。
陶意彤到底是死是活这件事光听杀手的一面之词也未必可信,谁知道他是不是撞上夜莺没来得及对陶意彤下死手。
又或者是出现其他意外,编些离谱的借口,给事件增添神秘感,掩藏自己的失误。
他决定派出另一波手下盯紧陶意彤,但不能是他们去杀她,否则将来万一有什么变故被陶家顺藤摸瓜,那就麻烦了。
虽然现在的陶家也未必有多在意她的死活,但那位陶家小姨一向疼她,今天又带她出现在宴会上,可见并没有放弃她。
还有今天出手击杀域外魔物的异能者,还有那个和他一起躲藏起来没有出手的人,不知道他们又是谁?
可惜别墅内的监控在那个时间段必定会受影响记录不下什么,而他贸然调取反而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想想只能暂时作罢。
还是专心将陶意彤的事情料理。
谢楚抬头望着夜幕星河,只看到无尽的黑色。
她是一朵注定落入淤泥的凋零之花,伸手护住自己也会染上污点,松手放弃又会被人诟病。
所以只能请她主动消失了。
漫长的一夜终于过去。
陶意彤懒懒的打着哈欠走出房间,昨晚从宴会上回来和姜梓昙讨论谢楚的事,讨论到很晚,虽然有些累,但等真回房间休息又睡不着,一直想该怎么调查他,从哪个方向调查。
折腾到后半夜才有困意,导致她都没太睡好。
不过没睡好也不全是坏事,至少她已经定好打算。
陶意彤眸子里闪过已经下定决心的淡定与从容。
房子里静悄悄的,她透过窗子张望一下天色,估计姜梓昙应该还没起床,虽然对方一向比她起得早,但这个时间段还是太早了。
正这么想着,就听卫生间那边传来一些响动,很快就见姜梓昙穿戴整齐的走出来。
大概是天气越来越热的缘故,她最近都很少穿斗篷了,衣着也越来越简单。
像她现在就穿了件杏色的连衣裙,纯色的连衣裙既没有绣花,也没有其他繁复的设计,唯一的装饰就是腰间的细皮带,看起来既简洁又大方。
大概是刚洗过头发的缘故,她那海藻般漂亮的长发还有些潮湿,不过也更显乌亮柔顺。
见到陶意彤,姜梓昙墨玉般的眼瞳里闪过一丝意外,“这么早。”
陶意彤随意的抓了抓头发,“这话怎么看都是我说更合适吧。”
末了又回答姜梓昙刚才的问题,“醒了就睡不着了。”
姜梓昙下意识地推了推秀挺鼻梁上的眼镜,确定没有忘记带,略微浮动波澜的心重新踏实起来,“既然起来就不要睡了,我去做早饭。”
她知道陶意彤有赖床的习惯,平时醒了也不早起,起了也能躺回去。
陶意彤绕过她本来也是想去洗漱,闻言步伐顿了顿,“别做了,难得我起这么早,我们出去吃。”
姜梓昙薄唇微微一勾,“你也知道难得。”
陶意彤被她笑得晃了下神,闻着洗发水淡淡的香味思绪又飘了飘。
陶陶是她常用也习惯的味道,偏偏姜梓昙用上她就觉得格外不同,尤其是伴着窗外的微风吹进来,就仿佛还夹杂晨间草木的清新与微凉,莫名的勾人。
也让她生出一种伸手去碰碰那漂亮长发的欲望,她强装无事的咳了一声,“总之,也是不太好意思让你这么劳累嘛。”
姜梓昙回想过去的这些天,可没看出她有半点不好意思,相反她坦然的很。
视线在她身上一荡,正想说什么就触目一片雪白,立刻将目光挪开。